待一行人到了秦淮的书房,江星若又眼睁睁地看着他命人给兰清笳准备了个汤婆子,还给她披了件披风,就像这人是老弱病残似的。
江星若看得眼红心酸,原本计划的那一整套计划全都胎死腹中。
原本“三言两语说不清”的病情,被她三言两语就说了个清楚明白,最后自己一脸憋屈地走了。
临走前,兰清笳还收获了她一记万分幽怨的眼神,兰清笳对她报以微笑,那笑里,带着明晃晃的得意。ps
兰清笳转过头,就对上了秦淮有些无奈的神色,兰清笳的神色微顿,笑容微僵,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她对他眨眨眼,“王爷,你这个青梅竹马真有意思。”
秦淮伸手,在她的额间轻弹了一记,“促狭。”
他自然是没用力,额头上只有微微的酥麻感,并不疼。
兰清笳捂着额头,平白觉得被他弹的那个地方有微微的麻,她的脸颊也不受控制地泛起了淡淡的红。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时间也不早了,兰清笳还好,之前便补了一觉了,但秦淮却是实实在在忙碌了一天,面上露出了些许疲态。
两人回到新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十分默契地依次上了床。
刚躺好,兰清笳又忍不住偏头去看他。
秦淮已经阖上了眼,但却敏锐地捕捉到她的目光。
他抬手,直接掩在了她的眼睛上,声音低沉磁性,“睡觉。”
兰清笳的长睫轻轻颤了颤,最后乖乖地阖上了眼,“哦,好。”
秦淮觉得她的睫毛在自己的手心上轻轻刷了一下,微微酥麻的感觉顺着手掌向身上流走。
他收回手,压了压心头的思绪,重新开始酝酿睡意。
一夜静谧无话。
第二天两人得入宫谢恩,但因为秦彧和林檀香的突然回归,在此之前,两人自然得先去给二人敬茶。
所以,一大早他们便起了,梳洗打扮完毕,兰清笳平白又生出了几分紧张。
虽然昨晚与婆母的提前见面让她知道,婆母是个十分好相处的人。
但是,今天要见的不止婆母一个人,还有一位素未谋面的太上皇公公呢。
即便他在秦淮的口中是一个很好的人,但太上皇就是太上皇啊,虽然隐居多年,但必然积威尤在。
秦淮注意到她的紧张,不紧不慢地道:“拿出你初次见面就随便认爹的厚脸皮,自然就不紧张了。”
兰清笳一怔,开口反驳,“我什么时候随便认爹了?”
秦淮顺口接话,“玲珑阁拜师……”
但是这话一出口,他想到什么,及时刹住了。
听了秦淮的话,兰清笳这才想起了自己为了拜师对师父认爹的事。
但是……
“王爷,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秦淮滞了滞,片刻,面不改色地开口,“偶尔听皇兄提起过,想来,是你师父对皇兄说的。”筆趣庫
兰清笳根本没有怀疑,她只觉得汗颜。
师父怎么回事啊,这种那么丢脸的事,怎么随便跟皇上说啊,皇上听了之后会怎么想啊?定然觉得她是个不要脸的厚脸皮。
现在这件事竟然还传到了秦淮的耳里,她不要面子的啊!
若是在别人面前也就算了,现在是在秦淮的面前,兰清笳还是有些包袱的。
这下她倒是不紧张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人揭了老底的尴尬与窘迫。
她低声讷讷,“我其实不是那么厚脸皮的人……”
如果不是因为她必须要拜师父为师,她能这么豁得出去吗?
秦淮看到她那诸多变化的神色,当即就猜出了她的想法。
他不禁失笑,这小丫头,当时要认爹的时候那么大义凌然,现在怎么突然就扭捏起来了?
他忍不住抬手,在她的发顶揉了揉,“我知道,我们笳儿脸皮最薄了。”
一句“我们笳儿”说得自然而然,一说出来,却让两人都怔住了。
那样自然又亲近的语气,让兰清笳心头像是通了电似的,整颗心都有股异样的酥麻。
秦淮心头也泛起异样来。
当师父的时候这么唤她顺其自然,但是,现在他是她的新婚夫君,这么一声“我们笳儿”说出口,总有种过分亲近的暧昧。
幸亏这时石嬷嬷在外提醒,时间差不多了,打破了那微妙的暧昧氛围。
但是,兰清笳的耳根还是禁不住微微红了,便是秦淮,面上也有几分不自在。
自己怎么频频失语出错?看来以后得更加注意了。
因为方才的插曲,兰清笳是彻底不紧张了,直到到了挽风阁,她才勉强压住了心头那股异样的情绪。Ъ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之前,已经有专门的嬷嬷去把房间里的那方染血的帕子送到了挽风阁。
除了当事的两人,大家自然不知道那帕子染血的真实原因。
林檀香看了那帕子,甚是满意。
童子鸡终于不再是童子鸡了,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她就能抱孙儿了。
帕子送过来时,恰好就被江星若看到了。
她虽然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但因为是学医之人,对这些自然比寻常的姑娘家要懂得多一些,那方染血的帕子意味着什么,她当然知道。
原本因为昨晚的事就气不顺的她气得嘴都歪了,有种自己觊觎了多年的肥肉落入他人之口的憋屈郁闷。
对于这些,这两位当事人自然不知道这些。
兰清笳觉得,她的婆母似乎比昨晚更加慈祥了,那脸上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