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听着兰清笳的语气,敏锐地从中听出了些许异样。
同时,他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股不大妙的预感。
“是谁?”
兰清笳的回答,果然坐实了他的预感。
“那个人叫柳志成,便是他,亲手将我养成了药人。”
秦淮闻言,当即伸手一把握住了她,本能地安抚与保护。
兰清笳反倒是朝他笑了笑,“我一开始见到他,的确是本能地惊恐害怕,现在已经没事了,我现在已经不是那个被他掌控和摆布的小可怜。”
她不仅不再是任他摆布的小可怜,反而,还能反过来给他致命一击,将当初自己受的苦,都一并讨回来。
秦淮见她的眸中燃起的火苗,心中方才的担忧这才稍稍缓解。
他就知道,笳儿一定能克制心魔,不会被那区区小人给吓破了胆。
“那你打算如何对付他?”
兰清笳便将自己的计划道了出来。
说完才想起自己还没有把自己在鬼营那边取得的进展告诉他,便补充道:“我会做出这个决定也并非头脑发热,我已经在鬼人身上证明了,我的血对他们的确有用。筆趣庫
既然对鬼人都有用,那么,对于与我同类的药人,自然也很有可能会起效果。”
顿了顿,她又道:“而且,我亲眼见到那些人在我的面前经历我曾经经历过的痛苦,我根本做不到无动于衷,我必须阻止他。”
所以,兰清笳即便对此事并没有全然的把握,她也还是做出了抉择。
如果她不这么做,她必将良心难安。
秦淮看到兰清笳的眼中迸射着的坚毅光芒,并没有觉得她做错了。
这就是她的笳儿,不管经历了多少事情,依旧能够初心不改,稳稳地守住自己的良心。
秦淮看着她的眼神中带着赞同,“你没有做错。”
或许,她的做法有些太过感性,不够冷静和理智,但是,太过冷静理智,反而失了人情味,让人觉得麻木不仁。
兰清笳见到秦淮眼中真切的赞同,并不是在随意敷衍自己,心中当即松了一口气,面上也不觉露出灿烂的笑来。
她望着秦淮,语气笃定地开口。Ъ
“我有很强烈的预感,我一定能成功的。”
秦淮点头,“嗯,我相信你。”
秦淮又要开口让她好好休息,兰清笳就激动道:“我跟你说说鬼营的事吧,那些鬼人,真的是给了我超大的惊喜!”
于是,兰清笳便兴致勃勃,将当日窦常刁如何主动挑衅,然后自己又是如何当场应战,最后又是如何啪啪打了他的脸的全过程绘声绘色地讲述了一遍。
“你一定在奇怪,我怎么会那么大胆,竟然敢公然应战?
当时那样的情形,我若是没有万全的把握,当然不会贸然应战,实际上,在他们两人耍嘴皮子的时候,我就已经围着铁笼转了一圈,在那些鬼人身上验证了一番!
我惊喜地发现,他们对我的指令言听计从,我便知道,我之前的努力没有白费,他们真的被我的血改造了!
原本我还在想,究竟要找什么机会让大家见识一番我驯服这些鬼人的全过程,我还没想出好点子来,窦常刁那蠢货就送上门来了……”
兰清笳当初在那些人面前表现得高深莫测,颇有一种宠辱不惊的淡定姿态。
但实际上,她心中简直激动坏了,只是为了树立自己的威信,这才端出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姿态。
眼下在秦淮面前,兰清笳总算不用再端着,直接一股脑地把心中的炫耀倒了出来。
秦淮听着她的炫耀,心中既觉得高兴,又禁不住为她感到心疼。
她在鬼营里的一切,都只能靠她自己去打拼,去争取。
那些风险,也只能靠她自己一个人去承担。
而自己,除了在这种时候听她炫耀诉说,分享喜悦,什么都做不了。
秦淮低声问,“割的哪里?”
兰清笳闻言一怔,没有第一时间回过神来。
待他握着自己的手摊开来看,她才明白过来。
她下意识就想把手掌曲起,但秦淮的动作却很强硬,没有放开。
很快,他就看到了兰清笳左手小指上留下的刀痕。
因为兰清笳异于常人的修复能力,那个痕迹其实并不特别明显,但因为反复取血,还是没有彻底修复。
他的目光落在上面,面上多了几分难言的疼惜。
“疼吗?”
兰清笳当然摇头否认,“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一点都不疼!”
为了让秦淮放心,兰清笳故意夸大其词。
“而且我的伤口好得越来越快了,我还没感觉到疼它就好了。”
秦淮一脸无奈地望着她。
他想说,不要随随便便放血了,但她必然不会听从。
现在,她的血对她来说就是最大的武器,自己阻止她利用自己的武器,反而会让她束手束脚。
秦淮就只能道:“你在那里都吃些什么?”
兰清笳当即道:“你放心好了,在那里吃的,比在公主府吃的都要好!
每顿我吃的都是补血的好菜,而且我带了我自己做的生血药丸,所以不会出现失血过多的毛病。”
兰清笳说得信誓旦旦,秦淮又伸手给她把了把脉,确认她的脉象平稳如常,并没有出现气虚血亏的症状,这才放下心来。
秦淮将她的手牢牢握着,再次忍不住出声叮嘱。
“你一定要注意保护好你的这个大秘密,绝不能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