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闻言,脸上便露出几分心疼。
她语带嗔怪,“我便知道,所以我提早命人准备好了。”
她走到桌边,打开了放在上面的食盒,拿出了里面的饭菜与糕点。
因为放在食盒中,饭菜和糕点都带着余热,更有阵阵味道扑鼻而来,一看就是精心准备的。
萧闯见此,只觉得心中一阵柔软。
他也没有推辞,干脆利落地便坐了下来。
“你吃过了吗?”
慕容雪一边给他布菜,一边道:“这都什么时辰了,我自是吃过了。”
萧闯闻言便放心了,他没有再多说什么,端起碗筷便大快朵颐起来。
而另一边,兰清笳的屋子里,也几乎上演着同样的情形。
秦淮也来了。
秦淮心里记挂着对付国师的计划,自是想要尽快商议出一个章程来。
白日时,他在军中还看到了在空中徘徊的烈焰。
或许别人不知,他却知道,那必然是慕容雪在给萧闯传信。
秦淮寻思着,或许是兰清笳这边有了什么新进展,军中那边一结束训练,他便也马不停蹄地赶来了。
他不想兰清笳再在夜里熬夜,是以来的时间也比较早,几乎是跟萧闯差不多时间到。
兰清笳也与慕容熙一样,也猜到秦淮会顾不上吃饭,便也事先准备好了一些饭菜。
两个男人都吃得飞快,只不过,秦淮的进食速度虽快,却依旧带着一股刻在骨子里的温雅,萧闯的动作就豪迈多了。
慕容雪看着他吃得飞快的样子,心中非但不觉得他过于粗鲁,反而只觉得一阵阵心疼。
他养成这样的习惯,定然是在战场上待久了的缘故。
每当战事吃紧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敌人就杀来了,哪里有什么多余的时间给他慢条斯理地吃饭?
只要一有机会,就只能狼吞虎咽地赶紧把肚子填饱了。
慕容雪坐在旁边看着他吃,时不时给他布菜,柔声开口,“吃慢些,小心噎着了。”
听着慕容雪那般柔声细语的声音,吃着她亲手为自己布的菜,萧闯只觉得,这简直是自己吃过的最美味的一顿饭了。
他尽量让自己慢下来,想要多享受一番这样的美好。
可习惯养成了就难改,他尽管已经尽量慢了下来,还是比常人要快许多,所有的饭菜都被他扫荡干净。
慕容雪看着空荡荡的碗,忙问,“吃饱了吗?是不是太少了,我这就让人再去备一些。”
萧闯拉住她,“不用了,已经很饱了。”
“真的?”
萧闯脸上多了几分笑意,“自是真的,我在你这里难道还会客气吗?”
慕容雪闻言,这才放下心来。
吃饱喝足,两人这才说起了正事。
“你让烈焰给我传信,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慕容雪点了点头,“的确是有一件大事需要与你说。”
慕容雪斟酌了一番,这才缓缓开口,把白日与兰清笳、慕容熙商议之事道出。
而兰清笳那边,也正在对秦淮道出此事。
萧闯和秦淮听了,面上都生出几分复杂。
萧闯幽幽一叹,“雪儿,你的这位‘驸马’,可半分都不简单。
这样的人,如果成了敌人,那必然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慕容雪也深以为然。
如果兰清笳真的是他们的敌人,那自己在她手底下早就死了千百回了。
她庆幸道:“幸好她现在是我们的盟友,不是敌人。”
萧闯眼中闪过意味不明的神色,心中也不置可否。
他望着慕容雪,语气微沉,“雪儿,你要记住一句话,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现在我们与她能成为盟友,是因为彼此利益一致,但也要提防有一天,我们的利益相冲突的时候,她会不会反过来咬我们一口。”
慕容雪闻言,面上不觉多了几分怔然。
萧闯见她的神色,便不由微微叹了口气。
说到底,慕容雪还是太单纯了,她信任一个人,就会全身心信任,不会像他这样,心底里总是带着几分戒备与怀疑,不会轻易把所有的底牌都毫无保留地展现给对手。筆趣庫
萧闯既珍惜她这样单纯的秉性,不希望她发生改变,又有些担心她过于单纯,毫不设防,最后被人蒙蔽,受人利用。
萧闯正打算继续说些什么,就听慕容雪道:“我知道了,我以后会好好注意,心里自会有一杆秤。”
萧闯听她这么郑重地开口,心中倒是生出些许意外。
慕容雪叹息一声,“我的确不够聪明,有时候甚至有些傻,但最近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我又岂会还如最初那般单纯?
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以后凡事都会留个心眼,不会傻乎乎地让自己陷入危险。
别的我帮不上什么忙,至少我会好好保护自己,不会让自己给你们拖后腿。”
就目前来说,慕容雪还是信任兰清笳的。
但萧闯所说的也没错,自己不能毫无防人之心。
更何况,兰清笳对自己的身份遮遮掩掩,自己对她其实了解不深,可她对自己的情况却是知道得一清二楚,这种信息不对等的情况下,她也的确是该多留几个心眼。
她对兰清笳不会生出害人之心,但也不能因为太过信任对方而把自己搭进去。
萧闯听了慕容雪这话,心中很是意外,也觉得有些欣慰,也略略放下心来。
慕容雪把话题拉了回来,“不管以后如何,但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