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由丫鬟领着往外走,路上又“意外”遇到了祝满经。
祝满经现在是公主府的贵客,公主府上下的人都对他十分客气有礼。ъiqiku
祝满经对秦淮使了个眼色,秦淮便知道,他有事要对自己说。
秦淮便对那领路的丫鬟道:“本官有些问题想与祝太医详询,你便退下吧,不用你领路了。”
那丫鬟有些迟疑,秦淮便用那暗含压迫的目光盯着她的发顶,那丫鬟很快便招架不住,老老实实地退下了。
两人走在视线宽敞的小径上,确保四周都没有旁的耳目,秦淮这才低声问,“怎么了?”
难道是他诊脉时发现了笳儿的身体状况的异常?
然而,秦淮却是完全猜错了方向。
祝满经的声音压得比他更低,但语气中依旧带着一股难掩的激动。
“雪臣,你知不知道,景立群她,她是个女子!”
秦淮的脚步稍稍一顿,很快就回过神来,淡定点头,“知道。”
即便祝满经事先就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但真正听到秦淮的回答,还是这么轻描淡写的回答,祝满经还是觉得自己的心口被扎了一刀。
他有种不被信任的受伤。
“那你为何从未对我说过?”
秦淮的回答却是依旧轻描淡写,“当时不大方便,不过现在你不也知道了?”
祝满经又被这个过于轻描淡写的回答伤到了。
不方便?有什么不方便的?还不是没把他放在最信任的位置。
他的地位竟然连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小女子都比不上?
祝满经语气酸不溜秋的,“你怎么就那么放心把她放在那么重要的位置上?
你就不怕她万一倒戈相向,把咱们的秘密抖出去吗?”
秦淮回答得十分笃定,“她不会。”
听听这毫不犹豫的信任语气,祝满经心头又是一梗。
“那她是谁?”
祝满经倒是想要知道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秦淮神色微顿,正在迟疑究竟合不合适在这里说出兰清笳的身份,脑中就忽的一闪,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等等,你是怎么知道她是女子的?你看到她的身子了?”
秦淮问出这话,语气中都多带了一股子幽幽的森冷,祝满经觉得他望着自己的眼神都充满了杀气。
祝满经下意识地抖了抖,心中不明所以,但还是遵循着强大的求生欲老实回答了。
“没有啊,是,是公主在我面前说漏嘴,我这才知道的。”
听了这话,秦淮周身的杀气这才收敛了起来,神色恢复如常。
祝满经的紧张也为之一松。
他想到什么,又压低了声音愤愤开口,“连这位安阳公主都知道她是女儿身,我却什么都不知道,我可是二师兄,我连这点信任都不配拥有吗?”
“没有不信任你,只是之前没找到合适的契机罢了。”
当然更多的还是为兰清笳的安全考虑,她的身份少一个人知道,她就能多一分安全。
现在,也的确没有必要瞒着祝满经了。
祝满经却重重哼了一声,“那现在有了合适的契机吧?你不也是磨磨蹭蹭,不肯对我说实话?我就知道,我不得你信任……”
秦淮感受了一番周遭,确认四下无人,轻飘飘地开口:“她是二师兄的小师妹。”
祝满经:?
他那满腹牢骚戛然而止,满脸都写满了问号,他那聪明的脑瓜子也一时转不过弯来。
“小,小师妹?小师妹不是已经……”
祝满经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陡然想起,自己的小师妹已经不是江星若。
师父后来又收了一个关门弟子,几位师兄师弟们都见过了,只有他,一直云游在外,只听过,却没有见过。
她她她,她竟然是自己的小师妹?
好家伙,师父这次收的徒弟,竟然这么厉害?
想到上回在皇宫,自己就是被她给打了个惨败。
想想她是师父调教出来的,祝满经似乎就没有那么丢脸了。
等等,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师父新收的那位小师妹,好像,是秦淮的王妃吧!
祝满经豁然看向秦淮,眼中的惊讶藏都藏不住。
他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然后又贼眉鼠眼地朝四周扫视一圈,这
ъiqiku才又死死压着声音开口,“她,她是你家王妃?”ъiqiku
秦淮好整以暇地望着他,“二师兄终于想起来了。”
祝满经倒吸了一口冷气,旋即抚着脑袋,只觉一阵晕头转向,险些都快站不稳了。
此时祝满经已经半点嫉妒和愤愤的情绪都没了,只剩下了满腹的震惊与不可思议。
太大胆了,这,这真是太大胆了!
他们这可真是长了熊心豹子胆啊!
“这事多冒险啊!你,你就不怕她出个三长两短吗?”
作为二师兄,祝满经都觉得这事冒险得过分。
不是说这俩小夫妻感情好得跟蜜里调油似的吗?秦淮怎么就敢让她冒这个险?
秦淮叹了口气,“此事说来话长,这也不是说话之地,师兄只需记住,此事万万不可对任何人泄露,不然不仅是笳儿会有危险,我们这许多人,所有的努力也都会付之一炬。”
祝满经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我会连这点轻重都不懂?这么要紧的大事,我自然是谁都不会多说。”
秦淮又补了一句,“在安阳公主面前也半个字不可多提。”
祝满经的神色又顿了顿,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