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众太医都已经赶到了公主府,但众太医对景驸马所中之毒却都束手无策,现在景驸马依然处于昏迷之中,未曾苏醒。”
明惠帝因为牵挂着景立群的安危,连觉都没有再睡,一直都心神不宁地等着。
没想到,最后就等来了这么一个结果。
明惠帝顿时心头大怒。
“废物,饭桶!一个个都是酒囊饭袋!朕养了这群人究竟有何用?”
江福全躬身垂眸,掩住了眼底的情绪。
他缓声劝慰,“皇上请息怒,景驸马福大命大,必然能转危为安。”
江福全的这马屁,并没有让明惠帝心中宽慰。
他沉着脸问亲卫,“还有什么情况?”
亲卫想了想,答道:“众太医提议去请国师过府为驸马诊治,但公主不知何故坚定拒绝,执意不肯。
最后,公主命人去请扶疾堂一位姓祝的大夫,公主似乎对那位祝大夫的医术十分有信心。”
明惠帝闻言,神色微顿。
以往他若是身体有什么不适,第一时间就是想到国师。
但是从景立群来了之后,他就很少想到国师了。
便是这次,他也只想到了众太医,没有想到国师。
慕容雪为何会执意反对去请国师来为景立群看诊?她到底有什么顾虑?难道……
明惠帝的心思飞转,眸中染上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复杂神色。ъiqiku
明惠帝还在思索,江福全就从旁状似随意地提醒。
“若奴才没记错的话,那扶疾堂就是景驸马开的吧?”
当初兰清笳为了在郢都立足便开了一个医馆,正是扶疾堂。
她没有进宫之前,还在百姓中以神医之名小小扬名了。
“景立群”的出身不是秘密,所以江福全知道扶疾堂与他的关系也并不奇怪。
明惠帝闻言,也一下想了起来。
想到兰清笳的医术,明惠帝对扶疾堂的那位姓祝的大夫也生出了几分信任。
在太医院里当差的太医不一定就医术高超,眼下这一群宛若饭桶一般的大夫就说明了一切。
同理,便是出身乡野的大夫也不一定就意味着医术不精。
兰清笳就是一个最活生生的例子。
明惠帝思虑了一番,最后断然起身,迈步朝外而去。
“朕要亲自去看看!”
那群饭桶这般无能,他在宫中怎么都无法安心。
这个时候,兰清笳绝对不能有事!
而明惠帝的亲卫来过之后,众太医的神色都有些不大好看。
他们知道这件事定然瞒不住明惠帝,但是却没想过竟然会传得这么快!
天还没亮呢,明惠帝竟然就知道了,甚至派出了亲卫来探听情况。
由此可见,明惠帝对景立群究竟有多在意!
原本还觉得就算景立群死了也有慕容雪担最大责任的太医们,一下就不淡定了。
就算慕容雪真的有错,但再怎样她也是明惠帝的女儿,是当朝公主,明惠帝现在还那般宠爱柔贵妃,便是看在柔贵妃的面子上,明惠帝也不会责难于慕容雪。pδ
可这件事总需要一个出气筒,到时候,他们这群太医自然就成了最好的出气对象。
一想到这个可能,众太医顿时又觉得自己的顶戴花翎和项上人头都开始摇摇欲坠了。
这时候,又有太医按捺不住旧话重提。
“公主,景驸马的伤势已经连皇上都被惊动了,依微臣之见,还是快些把国师请来吧,万万不可再耽搁了。”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对啊,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乡野大夫怎能比得过国师?若是因此耽误了病情怎么办?”
慕容雪目光一直牢牢地落在床上之人的身上,手心上都是一片涔涔的冷汗。
她这副模样落在众人的眼中便是一个挂心丈夫的妻子,可实际上事实却并非如此。
慕容雪的确是担心他的安危,但却不是妻子担心丈夫,这人根本就不是兰清笳,他就是一个替身罢了。
慕容雪一来担心这替身被人认出是假的,二来,也担心他会撑不住直接咽了气。
如果这替身真的中毒身亡了,那以后兰清笳还怎么回归本来的位置?
这人的面色十分惨白,嘴唇却是开始发紫,双目紧闭,一副十分痛苦的模样。
而且这毒,连这一群太医都束手无策,慕容雪是真的担心他会撑不过来。
但是此前兰清笳对她千叮咛万嘱咐,让自己务必按照她的安排行事,慕容雪不敢胡乱做决定,便只能按部就班地执行兰清笳的嘱咐。
眼下,太医又提出去请国师过府看诊,慕容雪其实也一直提着心,但她还是努力撑住了,半分都不松口。
“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乡野大夫,诸位太医莫不是忘了驸马的出身,他一开始可也是你们口中那上不得台面的乡野大夫,可现在,便是父皇都对他的医术赞不绝口。”Ъ
诸位太医闻言,一下被噎住了。
他们没法否认景立群的出身,也没法否认明惠帝对他的赞不绝口。
慕容雪的这番话让他们一个个都自惭形秽,面色变得更加难看几分。
方才反复提议让国师前来看诊的太医憋红了脸开口,“就算景驸马的医术不凡,也不代表着其他大夫也有这般好医术。”
慕容雪看着那位太医,语气强硬,“扶疾堂是驸马开的医馆,那位祝大夫,也是驸马的朋友,驸马曾在本公主面前数次称赞其医术精湛,本公主相信驸马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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