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惠帝顿时抚掌大笑起来,“好,太好了,太好了!不愧是朕相中的人!”
兰清笳闻言,心中顿时一阵大喜,面上也带出了几分。
明惠帝起身,亲自上前将兰清笳扶了起来,他上下打量着兰清笳,越看越顺眼。
“你当真是有大才之人,朕果然没看错你!”
兰清笳顿时又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承蒙皇上夸赞,微臣不甚惶恐!”
“惶恐什么,你受得起!”
兰清笳又要叩拜,直接被明惠帝拦住了。
现在,明惠帝可没兴趣看兰清笳在这儿拜来拜去的,明惠帝对兰清笳的这个药方更感兴趣。
明惠帝直接给兰清笳赐了座,然后摆出了促膝长谈的架势,对药人的这个方子详细询问了起来。
明惠帝不通医理,他问的那些问题对兰清笳来说自然很容易回答。
而且兰清笳早就有了准备,应对起来自然十分娴熟。
江福全悄无声息地给他们续上了茶,然后便重新立在旁边,宛若一个安安静静的屏风。
实际上,他悬着的心在这时才悄悄放了下去,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件事,他应当算是办成了,这一关,总算是过了。
明惠帝与兰清笳进行了一番细致深入的谈话之后,明显龙颜大悦。
只不过,他并没有马上向兰清笳交底,提出让兰清笳负责药人之事。
但即便如此,兰清笳和江福全也并没有生出多余的担忧。
他们知道,这件事已经是八九不离十,板上钉钉的了,明惠帝现在不提,过不了多久也会提。
经此一事,她明显是朝前迈出了一大步。
如果她都已经做到了这个份儿上,明惠帝却还是没有下定决心让她负责药人的事,那她也再没了其他的法子了。
兰清笳现在能做的,就是静静等待,相信过不了多久,明惠帝就会对她提及此事。
明惠帝终于把该说的该问的都问了,最后交代她千万不可把此事对任何人提起,然后才心满意足地让兰清笳退下。筆趣庫
兰清笳却并没有立马告退,面上露出了略微迟疑的神色。
明惠帝心情好,他见此,不由得问,“怎么了,景爱卿可还有什么别的事?”
兰清笳略一迟疑一番,还是开口道:“皇上,黄太医对微臣误解颇深,然而此事微臣又不能如实向他解释,黄太医性情执拗,只怕日后与他在太医院要起争执摩擦。”
兰清笳告了这么一状,心中毫无心理负担。
这么大好的机会不告状,那她才是傻。
就算黄太医会拿着那本册子到明惠帝跟前告状是被江福全算计的,但他自己也并没有无辜到哪里去。
如果他不是真的对自己心怀不满,江福全就算是怎样暗中使小手段,怎样暗中唆使诱导,黄太医都不会上当。
他会轻易上当,全因为他本身便将兰清笳看做眼中钉肉中刺。
兰清笳这次全身而退,难保黄太医不会再找机会给自己下黑手,使绊子。
既然已经能预见这样的麻烦,兰清笳自然要从根源上就把这个问题解决掉。
以后在太医院,有她就没有黄太医,有黄太医就没有她。
明惠帝听了兰清笳的话,面色一下就沉了下去。
他想到了方才黄太医的表现,对兰清笳的确是咄咄逼人,步步紧逼。
一开始明惠帝也在疑心兰清笳,当然放任黄太医对兰清笳那副态度。
但现在,明惠帝的态度一下就有了大转变。
兰清笳是他的大功臣,对于黄太医那样冒犯了大功臣的人,他当然要对对方有所惩戒。
如若不然,岂不是寒了功臣的心?
所以,黄太医从头到尾就只是一颗被利用的棋子。
现在这颗棋子被利用完了,没了作用,自然就要被一脚踢开了。
明惠帝心中这般想着,便毫不留情地开口,对黄太医做出了惩戒。
“黄太医黑白不辨,是非不分,是个糊涂人。
既然他老糊涂了,以后便不可在太医院当差了,景爱卿尽可放心便是。”
兰清笳听了明惠帝的这话,唇角飞快地翘了翘。
但表面上她却露出迟疑之色,“皇上,如此,黄太医会不会心存怨恨?筆趣庫
他对微臣有怨恨也就罢了,微臣只恐他连皇上也会怨怪上。”
明惠帝一听,当即便冷哼一声,“朕是天子,难道连处置一个臣子的权利都没有吗?
他敢对朕心生怨恨,只管来找朕便是!
好了,他不过就是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景爱卿不必在他的身上多费心神。
你还是需得多将心神花费在药方的研究上,朕相信你的潜能和实力,你定能研究出更多更精良的方子。”
明惠帝现在看兰清笳的眼神充满了希冀,只盼着她能更加激发潜能,为他研究出比药人,鬼人更加了不得的方子,到那时候,她就是自己手中一把最最锋利的利剑了。
所以,黄太医算得了什么?他在明惠帝的心里,根本连兰清笳的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
他如果敢有什么不满,敢因此闹事,明惠帝连他最后的一点体面都不会给他。
兰清笳听到了自己想要听到的答案,这才满意地退下。
借着这次机会,她要让其他人看清楚,惹了自己的后果。
有了黄太医这个教训在前,保管能叫其他人都乖乖闭嘴,再不敢再在自己面前抖半点威风。
黄太医从御书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