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还想继续提醒,或是相关的方子在萧彦清给他留下的心腹手中。
秦淮还没来得及再提出这个猜测,萧闯就有些脸色不大好看地出声开口。
“没有,我父亲离世得很突然,他什么都没有来得及跟我说,也没有留下相关的药方。”
顿了顿,他的神色又多了几分嘲讽与冷意。
“就算真的留下过药方,也早就被国师拿走了。”
原本秦淮也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现在,他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到底还是有些失望,但他还是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秦淮:“既然如此,我们就只能从别的方面下手。如果我们找不到能与鬼人相克的法子,那我们双方对上,便无异于以卵击石。”
对此,萧闯也无法反驳。
他们都是ròu_tǐ凡胎,而鬼营里的鬼人,却已经发生了一些他们都无法说清楚的变异,他们究竟还有什么其他更加可怕的特质,谁都说不清。
要跟他们硬刚,显然是很不明智的。
秦淮很快重新捡回一开始的思路,对萧闯道:“鬼营一直都是国师在全权负责,那么,我们要将它攻克,就只能也从国师身上下功夫。这个活儿,只能交给你了。”
萧闯颔首。
只是,他的面容却并没有多少轻松。
他提出了一个客观的问题,“他在郢都的时间不多,大多数时候,他应当都是待在鬼营之中,那样的话,我便是想要接近他,从他身上套取线索也无从下手。”ъiqiku
秦淮朝他微微一笑,“办法总比问题多,我相信你一定能想出好办法。”
萧闯:……
明知道秦淮这是给自己戴高帽,但萧闯也只能受着,没法提出反驳。
他既然决定做这件事,就注定了会面临各种各样的困难。
想办法把国师留在郢都只是他们要经历的艰难险阻的第一步。
如果他连这个问题都克服不了,那他之后又怎样能从国师的身上套取到有用讯息?
眼下已经不早了,萧闯感到了些许倦意。
便是铁打的,也不可能不休息。
他问:“还有什么事呢?”
这逐客之意再明显不过,秦淮从善如流地起身。
“暂时没了,我们双方若是有任何进展,都随时保持沟通。”
萧闯颔首。
秦淮折身往外,走了两步,他还是忍不住回头,补充道:“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你能再好好想想令尊有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方子。
或是有可能把相关的方子交给了他的心腹之人。
我虽然没有见过令尊,但从我师兄对令尊的推崇可以窥探,如果令尊还在人世,他必然能轻易想出破解之法。
他当初既然与我师兄提过此事,或许,他真的有写下过方子。”
秦淮说得诚恳,言语中也不乏对萧彦清的尊敬之意,萧闯心中的戒心也不由放下几分。
虽然不抱什么希望,他还是点了点头,“我定全力彻查,不放过半丝线索。”
秦淮闻言,这才转身离开。
萧闯没有马上休息,而是坐在桌子前陷入了沉思。
西山的情况,远比他所以为的要复杂,也更棘手。ps
萧闯觉得心头像是笼着一层浓浓的阴霾,他心中对国师也更生出几分厌恶与憎恨。
药人之事,就足以让萧闯心中骇然,没想到国师竟然还弄出了鬼营。
他就没有想过事情一旦失控会带来的后果吗?
如果父亲在地下知道国师所做的这一切,知道因为自己写下的方子,给那么多人带来了厄运,他必然死不瞑目。
是国师,让父亲便是死了,也不得安宁,甚至还要背上骂名。
原本萧闯对国师还有几分情分,但现在,那份微薄的情分全都被消弭殆尽了。
他会替父亲把一切都拉回正轨,彻底了结这一切。
而国师,他也要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该有的代价。
萧闯的思绪流转,很快又想到了秦淮临走前留下的那般嘱托。
他明白秦淮的希冀,这方子本就是父亲写出来的,要破解这一切,没人比父亲更加得心应手。
秦淮不死心地追问,只希望自己能找到父亲留下的只言片语。
可萧闯对此却并不抱太大的希望。
如果父亲还在就好了……
萧闯心中也不由得懊恼,他为什么没有遗传到父亲的天赋?
父亲是天生的全才,而自己对医术的兴趣却不大,只有一身武艺稍微拿得出手。
如果他有父亲十分之一的天赋,或许现在的局面,就能立马迎刃而解了。
现在,再多的惋惜和如果都没有用,唯有一步步慢慢筹谋,步步为营,方能破局。
现在,他该想的第一步就是,该怎样才能在国师下次从鬼营回来的时候,将他尽可能长时间地留在郢都。
萧闯垂眸思索着,心中很快就生出了一个想法。
要将他留在郢都,方法有两种,第一个方法就是有人对他下令,将他强留下来。
但这个法子,只适用于明惠帝,只有帝王能命令国师。
但他可没有左右明惠帝想法的法子,所以这个方法并不可行。
第二个方法,则是让他自己身不由己,不得不主动留下。
所谓身不由己,自然就要从他的“身”上下功夫。
他现在也是一大把年纪了,就算他保养得再好,也改变不了他已经日渐苍老的事实。
他已经垂垂老矣,那就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