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佩,我担心文兰得心焦,如何能安心在此歇息。”古荃夫人说着便要下床穿鞋。
“夫人~”佩姑姑颇为无奈,夫人执拗的性子谁也没办法,她只好去拿衣裳伺候穿衣。
回头一看,夫人身形不稳跌倒在地上,她轻喊一声,“夫人。”
琳琅在门口快步上前,将人扶起,“夫人没事吧?”
夫人刚哭过,红肿着眼睛,摇摇头,“没事。琳琅怎么来了,快回府。”
琳琅低沉的心升起一抹暖意,“我来看看,有白神医在文兰不会有事的。”
“是啊,”夫人虽是如此说,可语气满是担忧,她作为长辈应该来安抚小辈,如今倒反过来了。“文兰低烧几日浑身发痒,脸颊都瘦了。素姨心这里疼啊。”
“素姨亦日渐消瘦,琳琅刚扶你起来都不费吹灰之力。”
夫人一愣,无奈地笑了笑,“你这孩子。”
琳琅嘴笨,不知如何安慰她,“素姨不介意我在此用个早饭吧。”
夫人心急去看女儿,也明白她的用意,“阿佩传早饭吧。”
夫人隔着里衣察觉扶着自己的双手有些冰凉,“怎么不多穿多几件厚衣裳,如今正是入冬时节仔细身子。”
“刚出门不觉得冷,”琳琅习惯一年四季手脚冰凉,再过些时日入了冬得日日抱着暖炉再能渡过,她抖开衣裳为夫人更衣。
夫人心里颇为感慨,自家女儿都未曾为自己穿衣,目光柔和地看着眼前那张与多年前相似的脸,她面色平淡为自己系腰,仔细整理衣领。
她一脸风霜,夫人目触及她划破的衣裳瞳孔一缩,一大早她是从哪里马不停蹄地赶来?
夫人衣裳有些繁琐,琳琅好一阵子才穿好,“好了。”
正好佩姑姑端着热腾腾的粥与包子小菜进来,待她布了菜。
夫人将盛包子的碟往琳琅面前挪了挪,又夹了一些小菜,“多吃些,暖暖身子。”
“好。”
琳琅慢条斯理地陪着夫人喝下两碗粥,吃了两个包子。
夫人见她吃得香,心不自觉地定下来,才觉腹中空空亦跟着吃了两碗粥。
一旁伺候的佩姑姑见此嘴角微扬,琳琅姑娘算是拿捏住夫人的性子。
饭后已过半个时辰,琳琅陪夫人在院外走了走,“文兰未醒,素姨无需过于担忧,关心则乱。有白神医顾大夫在,有大人在,诸位公子在,我在。”
“好,素姨心里清楚,你不必担心素姨。”夫人将她的手捂在手心,想渡一些暖意与她。
“世子亲自守在文兰房门外,看来他是将文兰放在心尖上的。”
“是啊,难得他有心思屈尊来。”她放心文兰日后嫁入王府,只是眼前难关不知何时能渡过。
“疫症一旦传开后果不堪设想,素姨还需分心管一管后院之事,做好防护。”操心他事好过一味担心。
“好,我记下了。”
“素姨,我还有事,改日再来。”
夫人点头,吩咐佩姑姑回屋将披风拿来,亲自为她系上,“再忙也要照顾好身子,你哥哥还在府里等你。”
琳琅微微一笑,颌首,快步离去。
夫人见院门下一抹高大身影静静候着,目送两人并肩而走的背影,或许令楚比羽轩更适合她,心下欣慰。
“姑娘一身血,听外面消息说风堂楼出事了,不知是不是因为此事。”佩姑姑扶着夫人,轻声说道。
“出什么事?”她记得老爷说过风堂楼背后势力神秘,没人敢撼动。
“只知是楼内突发厮杀,伤亡惨重。”
夫人缓缓地迈着步子,身在狱中的琳琅竟能开出几家生意不错的店铺,身后必定有贵人,那贵人与风堂楼有关。她得与老爷提一提,若出事让他走一趟衙门,免得衙门找琳琅麻烦。“命人送些创药散去叶府,她既然不说我等便不要过问。”
“是。”佩姑姑微微垂首,姑娘陪夫人一个时辰,夫人面色精气神都好了不少。
另一头,琳琅与令楚悄然进入禁闭大门的丰华楼内,“她在五楼左厢房。”
令楚闻言挑了挑眉峰,故意打趣道,“你来过?”
琳琅眸中一抹怪异,白了他一眼,“她先前的主雇我刚好认识。”
“噢。”
“你以为。”
“我以为你女扮男装来潇洒。”他指的是她找人陪酒,咳。
“过于嘈杂,看反应,楚庄主没少来吧。”他怕是贼喊抓贼。
忽然他一步上前捂住她的唇拉到墙边,嘴附她耳边低语,“有人。”
他们不可张扬,说不准乌迩就藏在丰华楼或是楼内有他留下的眼线。
她屏息,背靠他坚硬胸膛,阖了阖眸敛去怪异感觉,等待外处走廊之人离开。
片刻后令楚松开手讪笑,“姑娘带路。”
琳琅按记忆走,摸索到卿姑娘房外,贴墙听了一耳朵,里面没动静。
她对他摇了摇头,见他指上面横柱明白他要透墙看清里面情况,随即轻盈一跃站在柱上。
令楚用铁线小心划出一个洞来,探入一根指宽又两指长的小竹筒,通过竹筒打量里面情况,房内不见一人,可他感知房内的的确确有两道气息。
他看了许久,才听到隔间后传来的对话声。
男子颇为激动,“阿卿,我这就去跟老鸨帮你赎身。”
一道女声响起,“不行的,就算我离开了他依旧会找到我的,还会连累了你。”
“可,难道你要在这等死吗?”
“贱命一条,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