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力见了那条青蛇,脚尖轻点跃上树将青蛇斩成两半,一时半会顾不上摔倒的文兰。他两脚落地,双手扶起自家小姐,“小姐可有大碍?”
文兰舌抵牙龈,眉头紧蹙,谁一屁股坐在碎石上没有大碍,忍痛把圆石递给四小姐的婢女,“没事。”
“都怪我,劳五小姐帮忙还摔了一跤。”说话间,四小姐双眼蒙上了泪水,一低头泪珠滑落。
文兰见她那梨花带雨姿态有些无措,她对俊俏美丽姑娘落泪最是害怕,“不关四小姐的事,只是文兰没站稳。”
四小姐还是哭,文兰上前捏着手帕一角轻轻地抹泪,“四小姐无需自责,这落在我娘眼中免不得责骂文兰不懂事把四小姐弄哭了。”
“这怎么会,夫人明事理也最疼五小姐。”四小姐抽泣着断断续续说了句话,“我不哭就是了。”
蔡泊取回了物件,文兰瞧见四小姐的定情信物是块月牙玉佩,直道玉色好看,四小姐那位未婚夫婿待她真真是诚心诚意,亏不得她如此上心,哄得四小姐破涕而笑。
四小姐心中有愧,见文兰走路一扭一瘸地不稳,她便一直扶上到山顶。
世子在寺庙前等候,迟迟才见期待的人影,可文兰被人搀扶又见她衣摆沾污,收起手中的锦囊上前问,“发生了什么?”
四小姐低头抽泣,文兰哭笑不得,这位姐姐眼睛是含了一汪春水,眼泪能一直流,只与世子说自己脚滑摔了一跤。
“摔得严重么?”世子挥退婢女,到另一边搀扶,关切地询问,“脚崴伤了吧?”
“多谢世子关心,文兰没崴到脚只是受了些皮肉之痛。”世子这般温柔、如此亲近,她心漏跳了一拍。
“回禅房让大夫来看看吧,磕磕碰碰落了伤口淤青,姑娘家不喜的。”凌霄一刹那对上她双灵动的眼,缓缓道来。
一旁四小姐没想到自己长兄出于真心对这位未入门的世子妃好,面上连道是因自己的过错才害了文兰摔倒,如今见到长兄与五小姐感情这般好更是愧疚。
世子不似往常温和,带了些许冷意,“知道便勿重蹈覆辙。”
文兰本想为四小姐解释,却被世子打断,“我有一副围棋,当时应该与你说的。”
四小姐冷落一旁,晶莹剔透的泪花含在眼眶无人观赏,垂首跟在一边听二人对话,心中一霁,世子是在警告她。
文兰被搀扶到了禅房歇下,琳琅闻声过去看望,知道事情始终后对那四小姐心生不喜。
那郡主两姐妹都不是省油的灯,刚巧上山拜佛她若是没看出郡主喜欢古荃羽轩,真是眼瞎了,劝文兰道,“你素日里还需留个心眼。”
文兰对琳琅是百依百顺,“好,我的好姐姐。可文兰没看出来四小姐是故意而为。”
“人心寡测。”琳琅觉着在这没心没肺的丫头面前真像个操不完心的老阿妈,“我给你上药。”
“好。”文兰撑起腰身褪下衣物露出淤青,低声说道,“姐姐,你可得看紧点三哥。郡主喜欢三哥好几年了,只是似乎娘和王妃不赞成这门婚事。”
“你三哥桃花够旺的。”前有田语菲后有亲王郡主,琳琅眼前浮现羽轩的容貌不禁点头确实是个俊男子,不知为何想到了令楚那张桃花笑脸。
“那是自然,外面传他是高凉郡第一公子呢。”文兰骄傲地微抬下巴,她觉得三哥哥容貌是别人比不上的,噢,除了世子和令哥哥。
“瞧把你骄傲的。”琳琅轻轻一刮她下巴,到如今自己都未知古荃羽轩所从事何,“从未听闻你三哥官职,他不从政吧。”
“嗯呢,听娘说他现在在做天经地义的好事,只是未曾具体说。”文兰不甚在意,反正相信她哥是绝顶的大好人。“姐姐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无事,只是忽然想到。”琳琅指腹沾了白药膏,轻轻地在淤青上推开。
“三哥四哥去哪里了?该不会去了后院吧?”
“找圆真大师去了。”
“圆真大师,那位和蔼可爱的师父。”
“你记性比安世好。”
文兰语气颇为成熟,“姐姐莫要夸我,只是印象深刻。四哥不记得也是正常,他那洒脱的性子向来不将大小事放在心里。”
羽轩在禅房坐了一会便见王府丫鬟来传话说郡主在庭院前等他,羽轩推辞起身去找了安世。
安世刚想躺下补个眠,昨夜里令府有野猫在乱叫,吵得不得入睡。
“走吧,故地重游一番。”
“好困,你找文兰或者琳琅吧。”安世闭上的眼皮不愿再睁开。
“圆真大师说了什么你可不知,到时你输了乖乖认输。”
安世心头一阵不安,索性鲤鱼打挺起身,“走吧走吧。”
听小僧人说,圆真大师此时在佛堂念经,不过很快能结束了。
两兄弟在佛堂里撞见王妃和夫人上香,见礼笑了笑,说明来意。
两位长辈直说他们童心未泯便走开了。
果真片刻后诵经结束,羽轩认出盘腿坐在第一排的圆真大师,“大师,好久不见。”
大师缓缓睁开眼睛,“阿弥陀佛,两位古荃施主,别来无恙。”
安世有些不死心,“大师可认得我是谁?”
“安世施主。”圆真大师不带一丝停顿,不知是对他们印象深刻还是记忆力好。圆真大师如今是方丈,与十年前相比消瘦不少,下巴挂着白色胡须。
“大师记性真好。”
“施主过奖。”
“大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