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坐回床边,心跳得厉害拿着匕首的手抖个不停,“琳琅,琳琅!”
琳琅隐隐听到有人在喊她努力睁开眼睛,被眼前之人吓了一跳片刻定了神,“你怎么了?”
“我跟你商量件事,好不好?”他瘪着嘴,睁大着眼睛询问。
好生笑话,他一个常年手中见血的人竟然拿刀的手会抖。
“给我你的心头血,我给你我全部身家。”他双眼全是真诚,手抖着指了指她左胸膛,笑得比苦还难看,结结巴巴地吐出几个字,“就这,这,不痛的,我下刀很快。”
琳琅一双山眉皱着快连在一起,手摸向腰间的匕首。
不待她回应,令楚一手扯开她的衣裳一手执精短的匕首,一瞬间刺进她的胸口,眼见那白体上冒出红艳的鲜血忽然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琳琅倒吸一口凉气,朝正好一头倒在她的腰间旧伤的人举匕首,不知是补上一刀还是补上一刀。见他真真是昏迷过去才放下举在头顶的刀,破了一身寡淡气质,低声道,“疯子!”
目光触及床头的瓶瓶罐罐,左手动不得,右手推不开腰间的人,只得往床内侧挪。刀落在胸口上方未中要害,她手捂住伤口坐起身嗅了嗅药粉,拿下止血药,刀起刀落割下一块衣角。
轻呼两口气,她利索拔了刀眼睛不见一眨,上药包扎两个动作完了才发觉有些疼。幸亏这人犯了病,落刀时力道小刀口不算深。
瞥了一眼男人,踢了一脚才将人扶正躺在床上。这人放她鸽子不说,一言不合打晕她要挖心。“你若不是令楚,人早没了。”
这次之后得好坑上一大笔他才划算。
说着一手附在他的额头,暗道好烫。自然没错过他肩上那骇人见骨的伤口,他一身衣裳全然湿透,沾着血一阵酸臭。
她走到院落打了一盆冷水,捡了一条毛巾先给他抹了脸,洗了敷在额头。对着他的衣服发愁,房内找了一身衣裳出了门想找人帮忙换身衣裳,可院里院外只有他们两人。
站在门外寻不到人的她想走了,人杀要杀她她还留在此地做甚,好生憋屈。
一盏茶后,她褪下他的衣裳,“吃亏的是我。”
见肩头的血把白色内衬染红了,手一顿继续把除了兜裤全都剥了,这是一桩苦差事,又打了一盆水清洗伤口处理。没擦身子只帮穿了里衣里裤,其余等他醒了自己来,她又不是他的侍女。
足足换了二十五次冷毛巾才退烧,已经到正午。
令楚贪恋额头那一抹凉,一把抓住她的手不给动,嘴里咕哝着什么。
琳琅挣脱不开,有些生气,听他说什么不孝子便附和一句,“真的是不孝,对姑奶奶如此无礼。”
“母亲,儿子无能…父亲的尸骨…”
“儿子…”他松开了手,抓着头发一副悔恨模样。
明明哑声都快要说不出来了,她听这沙音难受给喂了点水润嗓。从第一见面开始他便对她有所图谋,今日一事联系起他无意间的呼唤,她大抵知晓是什么事了。
他简直是剑走偏锋,怎么素日里的沉着冷静,思虑周全,今日一概消失了。
“主子!”罗阳和丁罟火急火燎地闯进院子,透过那大开的正厢门看见躺在床上的一人。
罗阳见主子面色潮红躺在床上,床边一盆血水,不远处桌前坐着一位容貌惊人的面生姑娘,“这位姑娘,我家主子怎么了?”
“你问我我问谁?”琳琅手里转着一个茶盏,漫不经心。
丁罟见桌面上零七八落的东西,床下还有一把沾血的匕首,是主子的。
他便明白这姑娘是主子之前提过祭血算卦的,只是主子为何对一个毫无武功的女子失手不得而知,“多谢姑娘照顾我家主子。”
见她只是喝茶不作声,吩咐罗阳去请大夫。
琳琅在此地算是呆够了,“没我的事了,派人送我回城中。”
罗阳看向丁罟,丁罟上前道,“姑娘还劳烦你等我家主子醒来。”
琳琅手中杯与桌面扣个清响,“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