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当地恶霸郭啸占山为王,两年前不少从陵城发配而来的教头上山投靠,官府派官兵剿匪未果。如今发展得有了些名头。”叶旭理了理话,如实禀报。
“不少教头投靠一个恶霸,具体是多少人?郭啸出了大价钱收买人心还是背后有什么势力?”令楚抓住字眼。
京城发配军中的教头怕不是押送就到此,而是就山地连绵地形复杂之势杀了押送的官兵落地为寇,一个恶霸虽然在当地有点势力人力,不见得会让人纷纷投靠他。
“知道的有九个,都是中军分营的教头,背的贪污罪名。并不是同一时间发配的,三年前是现帮行老三的姜佐带着三人先投靠,后面其余投靠的几个是梁啸暗中使力把他们从牢里捞出来的。梁啸背后并荆宁两州交界的官营大儿子撑腰,梁啸与那小官营十分要好。”
又道,“蚩狼帮地处要道,过往的大多民镖被劫。梁啸贪得无婪,嫌银子不够时常带人下山打家劫舍,附近一带百姓报官还是叫苦连天。奇怪的是蚩狼帮只有两百余人,朝廷派去剿匪的一千官兵都折途而返。”
“看来那姜佐是有些谋略,带着两百闲散山匪都能胜了官兵。信上说他们近半百人对我们四十人,才死伤一半。”令楚清楚自己手下实力,不信这仅是一个山寨的手笔,背后另有其人。
“属下也觉得奇怪,就算他九个教头都上了也凑不齐三十个武功强劲的人来。”
“查梁啸跟什么人接触过,揪出幕后之人。对了,小心些。别太快打草惊蛇。朝廷对此地官府剿匪试压强度如何?”令楚心中有了盘算,小小一个山匪居然敢劫剑庄的镖,简直虎口夺食。
“是。”叶旭大概猜到庄主的意思,“这一郡县的知府年近五十,再有一年便要换人上位。老知府为了能连任,近年严令剿匪。”
“如此说他并不是知晓蚩狼帮有九个逃犯。”如此倒是省了一些力气,令楚喝了口茶润润嗓。
“并不全知,只知山中老三是。”
“行,去收集那几人的画像等甚能证明逃犯还有调查那个小官营。”他想起此行折损了两名大将,“把肖骑、鲁山尸首待会高凉厚葬,重金抚恤家中吧。”
作为此趟护镖的队长,叶旭忽地叩了一个响头,“庄主,属下办事不力,待将镖押回风堂楼还请庄主责罚。”庄主一到便问细则,他无法向庄主认罪只能惴惴不安地单膝跪着。
“领罚另说,先把事情办好。”令楚看着前面跪着的人,他俩相识已有七年。
“是。”临走前,叶旭将运镖的线路图交给令楚。
他的目光停留在巫守关,此处离蚩狼帮老本营行山那座山头有十里地。傍晚时分才动手抢镖,“柳工,你随我去一趟巫守关。柳青,你去打听打听郡县知府为人。”
“是,庄主。”
两人打马赶往城外七里的巫守关,林木茂密,知了在树杈上乘凉仍在不停抱怨着太阳过于猛烈,抗议声愈发大。
一路寻找,他们在一处周围地草被踩得杂乱伏地,树丛随处可见打斗痕迹的地方停下。
令楚拉住缰绳,打量着周围的地形。这段路坑坑洼洼,比刚来的路窄上许多,前路又是一个拐弯,两边的新树密密麻麻便于躲藏,埋伏的好地方。
显然凌晨时分时,两侧先是滚下石头截断去路,打镖队一个出其不意。
此地不宜多留,令楚眼神示意柳工打马离开。自己顺着血迹往山上探去,尚未到深山处便看到七具尸首叠放在树丛中,是蚩狼帮丢弃在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