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共赔与琳琅八百两。
几人实力相当,玩得不亦乐乎,几局下来竟有打出伯乐逢千里马的感觉。约莫玩到巳时六刻才结束赌局,两位荷官对这位面生的姑娘称赞不绝,亦以为她是令楚的相好,直呼楚庄主真真是遇上宝了。
安世赌术不精,一旁观摩借鉴,听到荷官的话遂而调侃,“郎才女貌,狼豺虎豹。”
他收到令楚的一计眼刀,转而拍醒撑着脸昏昏欲睡的文兰,“文兰,起身了。”
琳琅瞧着那睡得香甜的文兰,似乎正在做美梦呢。手下收拾赢资,共十二张百两应银票外加百六十的碎银,抽出一张百两的银票与令楚,“楚庄主。”
令楚笑着收下,“姑娘果真是玩得一把好手,让令楚甘拜下风。”今日这局,两荷官输得多,他不过才得了五百九十两,最大赢家是琳琅。
“哪里。”琳琅怎会看不出他起初几局不在状态,后面回神一出手便将人输得人仰马翻。
进入梦乡的文兰,梦见那个许久未见面的男子。是因为她离他近了么?
“迪公子好久不见。”文兰一脸羞涩局促地福了福身。
“好久不见。”他一身白衣温文尔雅,负在身后的手轻拿着一只竹笛,“这里新建了一个园子,与你我二人初见的院子布置相差无几。”
文兰小脸红扑扑,心快得快要跳出来。男子温柔一笑,柔情似水般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静静地在一侧等待她的下文。
文兰压下心中甜蜜,正欲启唇应好便猛地被人揪着耳朵揪醒了。
安世不知觉地说,“快到午时,不是说肚子饿扁了。你若再睡,我可把你的美食全吃光。”
文兰趴在桌子上,猛地起身眼睛瞪得圆圆,气死她了。时隔半载,第一次梦见他就被四哥搅乱。
“睡懵啦?”
文兰看着眼前放大的面孔,腮帮子气得鼓鼓,语气冲冲地回了一句,“没有!”随后跟上琳琅令楚二人的脚步。
“起床气这么重呐,”安世摇头叹息,“难道搅了她的美食佳肴梦?”
女人心,海底针呐。
他跟上时,见妹妹亲昵地挽着琳琅手臂笑嘻嘻地说话,“十五年了,还是搞不懂。”
令楚见着两女子如此,亦说了句不懂,他竟萌生魂穿文兰不动声色下手的念头。俗话说赌场见人品,经过今日同桌之缘他有些改变想法了。
“欸,你不懂啥。被人家精湛的赌术惊讶到了?”安世疑惑,他凑什么热闹。
“确实。你可知羽轩因救命之恩而帮她捏造了一个虚假身份一事?”令楚压下念头,转了话题。
三哥喜欢琳琅的表现他们看在眼中,以他的性子因是怕她在外日子不好过,“知晓,三哥喜欢她亦是周知的事。”安世拍了拍令楚的肩,他最好不要喜欢上琳琅。兄弟相争为红颜,未免过于难看。
几人从五楼一路上到了九楼,
文兰小脸熏红,气微喘,“这楼登得实着累,难怪楼主要将酒楼建在九楼。这不饿的,走上来都饿得贴地了。”
琳琅失笑,司木曾说至好美食配优美风景于云端品尝更有意境,再者是置于高层为免吃饭时闹事。
“姐姐,你怎能做到脸不红气不喘的。”文兰思维跳跃,“遇见三哥时,他是不是一头乱发满脸污垢苍白乏力?”
“小巷伸手不见五指,没看清,应该差不多。”琳琅微微思考,嘴角一抹坏笑。
“哇。”文兰眼见的兴奋,三哥打小木板冷脸,还未见过他失态模样呢。咳,三哥受伤她断没有高兴的道理。
“小心三哥知道了打你。”安世说笑。家里就一个妹妹,谁不是疼便惯出如今模样。
“略...”文兰踏进九楼,瞧见窗外的风铃,歪着脑袋地问琳琅,“姐姐怕不怕高?”
琳琅摇了摇头,文兰便挽着她的手臂往外走。
不巧,令楚搁着衣物拉住她的手腕,文兰顿了一步,回头看。
琳琅亦是回头,淡然地与他对视一眼,目光移到手腕。
令楚愣地松开手,“失礼。在下有些问题想请教姑娘,鲁莽了些。”
琳琅垂着眸,第二次了。
“不急,等膳后再请教姑娘。”令楚说。
安世看得清楚,令楚伸手时隔空划过她的脖子种下古符。“如果她不是,你接下来打算怎么样?”
“她,一定是的。”令楚右眼皮跳了一下,连着这又跳了两下,此乃凶之兆。
寻常人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其实不准,是天道之人左眼跳福,右眼跳灾。
天道之人即习得道法,通晓天文的道教子弟。
令楚将大堂内人打量一遍,手指掐算加以推算,竟推不出来,只推得大致。
安世见他眼角向下,“怎么了?”
“凶兆。”只能静观其变了。
令楚看向走廊两位女子,与安世交换眼神。
安世叮嘱妹妹小心,他两人找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下,时刻注意着外面。
文兰放眼眺望,远岫层云染日出。绛城城内一座座住宅排布成方,一条条大道贯穿其中,像似江南水乡那边的田地被田基分割一般。
文兰看到那最远处的小山脉,亦闭上眼睛,吹着风,似乎将自己置身与云层一般,小声感叹,“好舒服呀。”
忽然一支箭破空袭来,空气被划开一声尖锐,琳琅腾地睁开眼看去,箭头正对着她,这箭是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