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正在兴头上,谁管他是哪根葱。
王才见没办法,又喊道:“里面的人读读放榜名单可行?”
他一建议,后面的人纷纷不耐烦地催促:“对,要么让位子,要么读名单,总霸着里面算怎么回事?”
最里面一名书生高声读道:“听好了,我倒着念。”若是从第一名开始念,很可能会引发热烈讨论,或是当事人及其家人朋友太兴奋,导致后面读的大家听不清。
显然,大部分人也想到这一层,都安静下来。
“此次及第者共八十人,第八十名……”
随着书生的宣读,人群中时不时爆发出一阵低呼:“过了,我通过了!”
岑卿卿的名字始终没被读到,王才几人神情紧绷,不敢过早高兴,生怕岑卿卿像头场那次超常发挥,虽然可能性不大。毕竟她不可能次次侥幸。
钱胜脸上隐隐有了丝压抑的笑容:“还有八名没读,岑卿再怎么超常,也不可能考进前八名吧?
王兄,两年前你也算咱们平章书院的佼佼者,也不过考了第十二名。她岑卿当年的水平谁人不知,差点把夫子都气病了。就算她再学十年,也及不上你的水平!”
胡兄弱弱提醒:“可是头场,岑卿考了第一。”
钱胜压低声音:“那说明,这届学子的水平普遍偏低,岑卿再一侥幸,不就第一了?”
说话间,书生已经读完第三名。
“第二名,冯治!”
人群爆发出低呼声:“冯治竟然又是第二,发挥又失常了?”
“没听到岑卿的名字,第一不会还是岑卿吧?阳平县这届才子中,可从没听说过这个人。”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书生高声喊道:“正案首,岑卿!”
“哇!第一果然是岑卿!”声音有惊叹、有佩服、也有怀疑。
已经宣读完毕,人们的声音再也不用刻意压低。
“冯治的才子大名,我们早就听说过。这个岑卿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有知情者说道:“听说是卢家村的,在平章书院读过一年书,两年前县考头场都没过,就心灰意冷,回家打猎去了。”
“两年的时间,就能进步如此之大吗?该不会两年前是故意考不好吧?”
“笑死,谁会故意考砸,好让人嘲笑吗?听说因为她的不争气,同窗还送给她一个外号——岑大愚子!”
“冯治的才子之名在我辈之中极有名,竟然被岑卿给压了一头,简直难以置信!”
冯治的同窗已在恭喜他:“冯兄,恭喜恭喜,今天你得请客!”
然而,别人难以企及的第二名,在冯治听来却更像讽刺。他脸色不好地看了眼远处的岑卿卿,转身就走。
“这两年岑卿应该没有打猎,而是在家中苦读吧?可能是被上次县试落第打击到,所以发奋图强,才有了今天的成绩。”
“什么啊!前些天你们应该听说过,有个瘦小的俊秀男子肩扛一头野猪走在街上吧?那就是岑卿,她猎了一头野猪。若不是天天打猎,野猪哪能那么容易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