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嚣张了,岑家欺人太甚!不但把人带走,竟还敢深夜返回,把太生打成这样!”
他怒视向史太生:“你也是个没用的!身强力壮,连几个岑家人都打不过!”
史母抹着眼泪,又气又心疼地看着史太生:“还是先让大夫看看,太生,你还有哪里痛?”隔着衣服,看不出哪里还有伤。不过脸上的伤就已经够触目惊心的了。
听着史父的怒斥,史太生没脸说出半夜去寻仇的事。能怎么说,说他千里送人头?连夜奔跑三十里,上赶着让人打?
那只会让史父对他的指责和谩骂更甚。
*
史父压着性子将村里的大夫请来,大夫因为昨晚被史父骂庸医的事,心里一直不痛快,此时也没什么好脸色。
在看到床上躺着、脸上青紫交加的史太生后,心中的愉悦和爽感竟然大过了作为大夫的悲悯之心……
大夫在心底暗道罪过后,伸手诊脉,又解开史太生的衣服,看了看他身上的伤。史太生的伤明显是被踹伤的,这大大小小的淤青,倒底是被踹了多少脚。
也不知他得罪了谁,下脚真狠!
看到史太生身上的淤伤,史父怒气上涌,他的伤远比他想像的严重:“大夫,如何?”
“还好,骨头没断。”对方虽然踹得狠,但还是脚下留情了。不过,仅是骨头没断而已,这伤却需要养好几天,痛自不必说。
“需要开活血化淤的药,外敷内服。”
“好,我跟你去取药。”
大夫对昨天被骂的事还耿耿于怀,多要了一倍的钱,在药方里多加了些可有可无、无关紧要的慢性温补药。
史父抓了药,合计着一会儿找几个亲友去卢家村,找岑家报仇。
可他才刚提着几副药进院,就听门外有人喊:“这是史太生家吗?”
史父转过身,就见门外站着六个五大三粗的大汉,几人手里均持有胳膊粗的木棍,木棍表面被摩挲得锃明瓦亮。
为首那个双目圆睁、胡子横飞,一看就不好相与。
史父疑惑之余,皮肤紧绷,没说是也没说不是,问道:“有什么事吗?”
为首的大胡子抬脚就往里走,或许用走并不合适,他的步伐,更适合用闯。
“就是这家!你是谁,史太生呢?”
六个人在院中一字排开,顿时给史父一种强大的压迫感。
这六人,无论身形还是气势,一看就是常年的打手。难道是岑家请来的?
“太生他……”他正斟酌着该怎么说,大胡子便一把将他推开:“既然你不是,就别挡路!”
他递了个眼神,跟来的几人立刻奔向不同的房屋,很快其中一人便喊:“这屋有人。”
大胡子带人进去,史父提着心连忙跟在后面。
大胡子一进去,便看到躺在床上的史太生、以及站在床角警惕望着他们的史母。
大胡子手中的棍子朝史太生一指:“你,叫史太生?”
史太生眼中满含警惕:“你们是……”
大胡子手中的木棒“啪”就打在床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