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打暑假工?”
下午,厨房里,婶婶上下打量着刚回家不久的路明非,满脸怀疑。
这小子一天到晚懒得跟头猪似的,怎么突然主动要去打暑假工了?
“嗯,”路明非点点头,“我跟老板谈好了,每天晚上七点半上班,九点半下班,一天只干两个小时。”
“什么工作才干这么点时间?”
婶婶疑惑。
“呃……”路明非挠了挠头,“在一家清吧里给调酒师打下手。”
苏锦夜和江云姒似乎是看上了他的调酒天赋,昨晚喝了他调的酒之后当即想要聘请他当调酒师,作为纯新人在江云姒身边先当一个月学徒,然后视情况判断他是不是能“出师”了,能出师的话就是正式的调酒师了。
路明非本来想拒绝的,但是苏锦夜告诉他店里的调酒师工资要比其他店的同行高一大截,光底薪就有三千块,卖出的鸡尾酒按杯计算提成。
而且考虑到路明非的天赋,他学上一段时间水平应该会比大多数调酒师都高,再加上他救了苏锦夜,所以他如果成为正式调酒师,待遇会更高,月收入至少在一万以上。
而且他毕竟是苏锦夜的“恩人”,苏锦夜直接承诺,路明非在学徒期虽然没有提成,但是底薪可以直接提到八千块。
路明非要是没记错的话,叔叔一个月薪水好像才六七千的样子,但即便如此叔叔也算是“中高收入人群”中的一员了。
当然,托路明非父母的福,婶婶家的实际消费水平是要比叔叔的收入高一截的。
路明非不明白那么多,他只知道八千块钱可以买好几千瓶营养快线,可以在网吧上一年网,可以买最新的PS3和大摞大摞的游戏光碟。
苏锦夜和江云姒最开始聘请他的时候,他是真的想拒绝的,但是……
他们给得真的太多了。
路明非不清楚这其中有几分报恩的因素,但是这钱他拿得也并不亏心。
毕竟作为一位纯理论上的炼药师,他对自己作为调酒师的未来感到一片光明,而且苏锦夜毕竟是能把六万多美元收来的好酒说开了就开了的有钱人,想必也不会在乎这万八千的工资。
路明非一口答应了下来,但是回了家之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能不能去苏锦夜店里当调酒师,好像并不完全取决于他自己。
他还得得到一家之主的允许。
至于婶婶会不会允许……
如果是别的工作,路明非倒也不担心,但是调酒师嘛……
“什么!给调酒师打下手!”婶婶环眼一蹬,气沉丹田,张口就是一招河东狮吼,“路明非!你要去酒吧上班?”
路明非心肝一颤,小腿肚子都有点打摆子,一身法力好像都被婶婶的绝世武功给震散了一般,硬着头皮战战兢兢地解释道:“那是一家清吧,只有酒和饮料,里面没有什么糟七杂八的东西,连烟都不让抽的……”
“有酒就不行!”婶婶的语气斩钉截铁,“你去酒吧,跟着酒吧里的那些人学坏了怎么办?!你才高一,要是跟他学会了喝酒怎么办?”
在婶婶这一代人朴素的观念里,酒吧就是“乱”和“坏”的代名词,他们可不管什么清吧或者闹吧,反正酒吧肯定就是坏的,好孩子绝对不能去酒吧,否则就会学坏。
“我开学就高二了……”
路明非小声纠正。
“嗯?”
婶婶怒目圆瞪。
“没事没事……”
路明非连忙摇头。
“你爸妈把你交给我,你要是打个暑假工学坏了,等你爸妈回来我怎么跟他们交代?”
婶婶语气坚决,似乎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交代什么?”路明非小声鼓囔,“他们说不定都忘了我这个儿子了。”
“什么?!”
婶婶嗓门猛然拔高,河东狮吼全功率开启。
路明非缩起脖子不再言语,只觉得婶婶越来越烦。
婶婶站在路明非面前,穿着围裙舞着锅铲,仿佛披甲挥剑地将军,喋喋不休地教训着路明非。
半晌之后,灶台上猛地想起“刺啦——”一声,讲到忘我之处得婶婶才猛然惊醒,慌里慌张去处理烧干得锅,路明非趁机转头悄悄溜走。
……
路明非躺在卧室的床上,路鸣泽被婶婶送去上补习班了,卧室里只有他一个人。
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耳边婶婶喋喋不休的唠叨仿佛还在像苍蝇一般嗡嗡直叫。
“烦死了。”
路明非有点想不通,他前几天才活活打死一头两米高的魁梧妖怪,昨天晚上才把七个混混打得躺在地上抽抽,眉头都没挑一下,怎么今天到了这个臃肿肥胖的中年家庭妇女面前一下子就怂了呢?
路明非啊路明非,你搏杀妖怪,暴打混混时的霸气呢?
路明非叹了口气,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种族压制吧。
心情烦躁的路明非索性闭上双眼,意识沉入识海。
熟悉的纯白空间中,天书周身的盈盈宝光似乎已经恢复了一些,但是依旧处在比较暗淡的阶段。
天书现在情况实在不怎么样,哪怕有路明非的法力温养(虽然他那点法力基本没啥用)力量恢复的速度也相当缓慢。
不过开启天书训练功能所需要消耗的力量并不多,这些能量应该也够路明非训练至少十几个小时了。
意念沟通天书,天书微微一颤,随后以自身为中心,向外阔散出一个直径大约二十米的淡黄色半球光罩,将路明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