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天下,豪门富贾,唯钱为亲,唯财为敬,人间之恶,莫不由财而生,世间之祸,莫不由贪而起。钱这个东西,能成全人,也能害人,所谓钱财本无心性,视谁人而持之。
为了钱财权势,迫害至亲的,秦睿见的不少,为富不仁,作奸犯科的更是笔笔皆是。京师和地方官都一样,良莠不齐,品性不一,就算吏部和各道御史,就算长了八只眼睛,也照顾不全。
贾栋,一个临淄的小小的县令,别说在京城,就算在齐州也是芝麻绿豆一样的官儿,算不得什么东西。可有句话说的好,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官儿越是不大,坏心眼就越多。
贾蓉,带着贾三等人回府的时候,贾栋这小子,正带着人,如同打劫、扫荡一般,大包小裹的往外搬东西。
“嗨嗨嗨,干嘛呢,干嘛呢!抄家啊!抄家也得官府出牌票吧,你们这算怎么回事?”
“放下,都给老子放下,别逼着爷抽你们!”
贾三是喊的挺热闹,可也得有人听,只见他二哥带来的那些人,头不抬,眼不睁的,继续忙着自己手头的伙计,根本没拿姐弟二人当回事。
“哎呦,我的姐姐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通知一声,小弟好去接你啊!”
“老二,你心里还有我这姐姐,真是不容易!怎么着,我还没死呢,你就打包裹,抄家么?”
“姐姐,您千万别这么说,不是抄家,是分家!”
人家贾二也是有说头的,贾家在齐州,那是家大业大,鼎鼎有名的大户人家。眼馋贾家的,从城东排到城西,怕是都不够。
树大招风,难免就招人惦记,贾蓉被响马绑票,就最明显的例证。这家业都是祖宗留下来的,要是便宜了别人,那可就白瞎了。
贾二呢,与几位兄弟商量过了,既然如此,莫不如作价分家,各房保存一份。大伙手里宽敞了,家业能保住不是!
而且话里话外的,还敲打贾蓉,把持家业这么多年,里里外外,劳心劳力也不容易,连自己都耽误了。他们这些做兄弟的,也不能把事做绝了,宅子,酒楼,都归贾蓉和贾三。
“二弟,分家,你们说了不算吧!母亲在世时可是有交待,这个家要我来当,我说不分,你们就没有资格分。”
“不孝有三,忤逆母亲的遗愿,你们这么做就是大不孝!那几个不争气的东西呢!让他们来见我!”
呵呵......,“那都是哪门子黄历了,您还提这茬儿有什么用!大姐,其他的弟兄都在忙着清点,其他产业呢,他们没功夫来。”
“小弟也劝您想开点,弟弟们都大了,您该是放手的时候!”,话毕,贾二还扯了扯身上的官服,那意思就是告诉姐弟俩,咱是官身,就是打官司也不在乎,别找不自在。
“五爷那话说的没错,钱真不是个东西,它能把好好的人变成兽,连血脉亲情都不顾了。”
贾蓉的叹息,贾栋并不以为意,连忙告诉姐姐,大难不死就该惜福,找个好人家嫁了,好让自己的下半生有份依靠。人生几十年,匆匆而过,总不能孤独终老吧!
至于那位秦家来的五爷,您也别当真,谁不知道太尉驭家极严,怎么能让自己子弟经商呢!而且绝对是庶出旁枝,在太尉府也属于不受待见的角色,跟本指不上。
“大姐,说句好听的,他是太尉府的爷;说不好听的,他就是个家生的奴才。您交朋好友没问题,可得擦亮了眼睛,别让纨绔子弟给骗了!”
说到这,贾栋还给姐弟俩抖了抖他在见识京城权贵,权善才,权大将军,那才是权势熏天的重臣。贾栋妻子的妹妹,就嫁给了他家老六当填房,人家那才是攀龙附凤。
“小弟去年到长安,大将军那排场,那权势,你根本就没办法想象!.......”
“二哥,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都是亲兄弟,你攀上了权家,也不要太招摇!大唐可是有讲王法的地方。”
贾三就不服了,权家又怎么了,权家还能一手遮天了?老二也是井底的蛤蟆,没见过多大的市面,他要是见过伏虎山那大唐军阵,还敢这么吆五喝六。
权善才大将军,有多大的排场,他不知道,也没见过;可秦五爷,那确实真真儿的有实力,与贾栋说的纨绔子弟,压根就不挨边。
“是么?老三,你就对那纨绔子弟,有这么大的信心!你信不信,我一句话传到权家,就能让他灰溜溜的滚回去!”
没错,贾栋是吃官饭的,他才不怕把事抖落出去呢!爱惜羽毛的太尉,要是知道自己子弟在齐州走私,还不知道把那纨绔子弟怎么样呢。
那小子自己怎么回家交代还不知道呢?哪里还能顾得上他们,老三平时看着挺机灵的,这次怎么让鹰给玩了呢!
“是么?权善才这么大势力呢!我还得灰溜溜的滚回长安去?”,秦睿带着秦寿、岑灵源等人走了进来。
他这一进来不要紧,可是把嚣张的不可一世的贾栋直接干呆了!他不认识秦睿,可却识得中书省-侍卫中郎将-狄光嗣,能让狄光嗣在身后伺候的人,天下只有一位。
扑通,双膝一软,立马跪在地上。他这一跪不要紧,贾三来脾气了:“二哥,你不是让五爷滚长安么?这回人来了,你怎么不说了!哑巴了?”
“怎么?认识我?”,秦睿背手来到贾栋面前,淡淡的问了一句。
“回,回太尉!下官,下官曾在权大将军府上,见过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