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北征,左鹰扬卫大将军,率部出塞,奔袭两千余里,其部又与雁门关外,大败突厥新军,震慑北境,致使突厥可汗骨咄禄遣使-阿史那元珍入朝请罪!
武太后接到军情塘报后,遂下旨准许突厥人请罪,同时敕令阳曲道诸部班师返朝,接受封赏,北部战事于垂拱三年二月,划上一个所谓人人都满意的句号。
不管是大唐一方,还是突厥人心里都清楚,这种和平都是短暂的,两家打了这么多年,早就结下世仇了,这份恩怨烙印在两国百姓的身上,并不是一纸和谈就能化解的。
突厥的使者-阿史那元珍挺有意思,要么就与人攀扯打听秦睿的事,要么就是没事到千骑的周围打转,如果不是看在他是使者的身份上,千骑的官兵早就打的连他妈都不认识了。
值得一提的行军副大总管-薛怀义,整天都缩在马车中,除了出恭外,根本就不出来,看得出来这次是把他整的够呛,不见棺材不落泪,没见鬼当然不知道怕黑了,也能容易让人理解。
可好死不死的,四处闲逛的阿使那元珍,竟然在宿营的时候冲撞了薛怀义,这可是真是一件挺热闹的事,接到士卒的禀报后,秦睿和武幽兰二人特意来看看热闹。
因为身上的伤还没好,秦睿换上了一身朱袍,腰间挂着银鱼袋,这份装扮无不证明其年少位重,怀里抱着一把横刀,笑眯眯的打量二人,一点拉的意思都没有。
没人出来捧场,薛怀义二人争执下去也就没了意义,看到秦睿到来自然要找他评评理,谁让只要他是穿着官服出来的呢!
“秦将军,这个突厥蛮子目无天朝,竟敢冲撞本副大总管的驾,使者又怎么样,使者就可以无视天朝的规矩吗?”,薛怀义顶着那光秃秃的脑袋,义愤填膺的说着。
“喔,总算是见到将军的真面目了,您就是秦睿将军吧!我兄长元禄,对于将军是推崇备至。将军来的正好,这位穿着袈裟又自称行军副总管的法师,实在是无理取闹的很!”
今儿这事追本溯源还要说到唐军的规矩上,不管行军、还是扎营,军中都是不允许随意走动,这个规矩是太宗皇帝当秦王时就定下的规矩,除了保障应急之外,更是规规矩矩的体现。
这么多年来,不论军中换了多少茬将领、士卒,这个规矩也一直被遵守下来,久而久之就成了一种习惯,没人会主动破坏,即便是无法无天的薛怀义也不敢。
薛怀义受不了军中的拘束,所以为了不触霉头,他把自己的营帐扎在军营之外,这样一来也就不受军法的管束,他也可以自在一点,打打猎、喝喝酒,怎么撒欢都可以。
今儿,他本来带着人围猎一头鹿,可碰巧被同样不准在军营的随意走动的阿使那元珍看到了,手一痒搭弓射箭就给撂倒了,所以两帮人就因为一头鹿起了口角。
不管是草原上的规矩,还是中原的习俗,谁射到猎物,东西就归谁,要是因此起了争执,大伙一人一半,赶上脾气相投的还能一起去喝一杯,多交一个朋友,算是不打不相识。
可当事者的身份不一样,薛怀义是唐人,又是太后的“近臣”,平时就目无余子,看不起王公大臣,如今碰上了突厥蛮子,更是不肯让步了,所以对于猎物却是不愿意退让。
而阿史那元珍,作为突厥的使节出使大唐,自然就代表了突厥的脸面,要是今儿被一个和尚给弄得灰头土脸的,自己的面子上不仅过不去,整个漠北草原的面子放于何地呢!
“呐,秦将军,我是草原人,是个粗莽的汉子,不通中原的礼节,不知道为什么法师可以当将军;但将军是我敬重的人,如果将军说某错了,那这鹿给这位大总管,大法师好了!”
阿史那元珍话说的事停漂亮的,看样子是给秦睿面子,但多多少少有点挑拨离间的意思,顺便再笑话一下唐军古怪的军制,竟然让和尚来当将军。
当然,阿史那元珍也没指望秦睿能主持公道,唐人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兄弟阋于墙,而外御其侮,唐人嘛,从来都是心口不一的,虚伪的,能说实话吗?
“不就是一头鹿吗?大禅师与贵使用不用弄得这么难看,让将士们围着看笑话,实在是不怎么体面!”
“如果两位想吃,睿让人给你们烤两头,打打牙祭也好,怎么样!”
秦睿之所以来就是想看看这位突厥使臣是什么样的人,至于他与薛怀义之间的官司,秦睿没什么兴趣。
官司呢,不用断了,无非就是都想要个台阶而已,围着这里看热闹的人太多了,传出去不一定怎么说呢,所以秦睿的意思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都这么过去就算了。
“秦将军,说的没错,此事还是这么算了,否则你们就到黑齿大将军的中军去找说法,至于大将军会不会以滋乱为由责罚你们,那可就说不准了。”,话毕,武幽兰还挥了挥手,示意围观的人可以散了。
在回营的路上,背着手的秦睿沉声问了一句:“你是怎么把圈画圆的?薛怀义好像什么都不知道,而且一点追究的意思都没有,这太不应该了吧!”
没错,小人为什么被称为小人,就是因为他们睚眦必报的性格,薛怀义吃了这么大的亏,现在竟然一点追查到底的风儿都没露,这不奇怪吗?
而始作俑者,武幽兰则笑着回了一句:“猫有猫道,狗友狗道,所谓鸡鸣狗盗之辈,难登大雅之堂,薛怀义如今即便是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