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绳索当真是件厉害法宝,不论他如何变身,都会紧紧捆在他身上,叫他没有逃脱的余地。
这样一搭配,还真像陆襄用绳子牵着狗遛弯似的。陆襄忍不住暗自发笑,却在心中勾勒出来一个闻者伤心的故事。
也许九尾狐妖是被仇家用红绳索制服,关进幻境中,但凡他想要逃,仇家就会把他捆起来,让他逃脱不得,好不容易有人也被关进来和他作个伴,却阴差阳错地又将他捆了起来。倒霉狐狸。
跌跌撞撞地沿着漓江往下游走出两里地,陆襄抬手一指:“那儿就是我家。”三百步开外有一栋低矮的黄泥土房,房子背靠青山,面迎江河,是一处清净的所在。
一眼望过去,附近就这么一栋孤零零的房子,陆襄的爹想要个清净无人的居处,便选了这块地方,没有邻居,离最近的西渔镇有五里路,到长安城则有十里远。
其实土房并没有比竹屋差劲多少,但狐妖流露出嫌弃的眼神,陆襄笑道:“委屈你啦。”忍住全身剧痛拼力加快脚步,几天以来无人照顾老爹,不知道他情况怎样了。
房子外有一块菜地,由一圈葡萄篱笆与大路隔开,陆襄刚一进篱笆,一只大黄狗就欢蹦乱跳地冲上来,汪汪地叫,跟陆襄很是亲昵。
“大狗子,我回来了,你有没有好好看家?”陆襄摸了摸它脑袋,想起不久前困在幻境中进退无路,此时回到家中,真如一场大梦一般。
狐妖却在旁边一脸无语,原来二狗子是这么一回事,但他懒得为这种事争论什么,陆襄见了他的表情,尴尬地笑了笑,但发现大黄狗今天不对劲。
平常见到猫啊狗儿的,它早就凶巴巴地怼上去了,今天面对一只狐狸却一步也不敢靠近,甚至用力拽咬自己的裤角,估计是被狐妖的淫威震慑了吧。
“爹,爹。”
陆襄呼叫了几声,快步穿过菜地推开木门,狐妖跟过去,突然抬着头在门前怔住步,望见门顶上挂着一幅枯木牌匾,匾上用朱红色漆赫然写着两个正楷大字——
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