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峥不让燕宁接触楚沉瑜是因为对方已婚,可这不代表他就愿意把妹妹推给一个家族常年不在国内,嫁过去相当于和家里断绝联系的家庭。
“她有手会自己吃。”
说着,燕峥将柏奚禾手中包子抽走,塞进燕宁掌心里。
柏奚禾微怔,随即轻笑一声,无所谓地把指尖那一小块面皮放入口中,含糊道:“挡人情路如拆一座庙。”
损德。
他语气里隐晦的讽刺毫不遮掩。
燕峥面不改色,只静静注视燕宁,示意她吃东西。
燕宁安抚般拍拍柏奚禾手背,她没多饿,小口小口吃着,顺便问:“你怎么来这了?”
“爸让我过来看看项目进行的怎么样,他想把这个项目转给我。”
神色困倦地,声线染着浓厚懒意,燕峥打心底对接手家族企业没有丝毫兴趣,就连跑山岸小区也是因为迫不得已。
他说完就转头跟钟司厘聊天,因此错过了燕宁一瞬间露出的微妙表情。
雾霭瞳孔里尖锐的厌恶一闪而过。
柏奚禾倒是注意到了,他伸手,笑着捏捏女生软绵脸颊,用口型无声道:“放轻松。”
燕宁眼睫低敛,幅度很小地点头,而后唤了一声燕峥:“我不管你服用过哪种违禁药品,从今天开始,你最好把药停掉,我会定期安排你做血检。”
吵归吵,闹归闹,该说教依旧要说教。
燕峥偏过脸,瞥她一眼,口吻淡淡:“嗯。”
他答应过的事基本上都会做到,燕宁不担心,边吃包子边跟柏奚禾远离两人。
“哎,柏医生还没告诉我HZ-606的辅香是什么。”钟司厘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在视线中消失不见。
刚问聊到关键,就被柏奚禾打断。
“是从蔷薇花中提取的香水,名字也叫蔷薇,”燕峥常年跟黑市药店打交道,对这些药品有一定了解,“查谁喷过就行。”
钟司厘轻咦一声,眉梢紧蹙,“那不对啊,我问过当时在场的陪客生,没有一个身上喷蔷薇香水的。”
下致幻剂的人倒是找出来了,那位年轻貌美的陪客生对自己想要下药上位的行径供认不讳。
“游谨青呢?”
“问过,他香水过敏,可以直接排除。”
宁可杀错不可放过,钟司厘审问时把死者亲哥都铁面无私地带上。
线索再次中断,调查进程陷入凝滞。
“继续查,”燕峥嗓音沙哑,十分没精神,“对了,你今天看到楚沉瑜没?”
钟司厘捧豆汁的手轻轻颤抖,微咳一声,调侃:“你那么关心他干嘛?真对这小白脸感兴趣了?”
他缓解气氛过个嘴瘾,心里明镜似的知道此事绝无可能,但楚沉瑜蹲局子这事他也没打算跟好友提。
然而钟司厘的隐瞒一到警局就被戳破。
同组警员小齐跑来给他送新资料,顺便汇报今天进来那位特殊人士的情况。
“楚先生一直在忙工作,到中午吃完饭也没动静,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钟哥,要不你去看看?”
钟司厘正想说他亲自送,就听身边人音色冷硬地问:“楚先生是谁?”
钟司厘:“......”
完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