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阴沉,看上去非常沉闷思虑,周围的宫女都被她吓了一跳,“姑……姑娘,您是不是有什么吩咐?”
“没有。”余音音顺势躺了下去,轻轻摆摆手,“你们都退下去吧,我累了。”
宫女不敢多言。
虽然她没有什么宫位,但从刘公公对她的态度就可见一斑。
而且还临时把他们这么多人从别处抽调过来,这待遇比才人还高。
说不定以后就真的要做他们的主子。
当下,谁敢不听,房间里很快就恢复了安静。
余音音缓缓转了个身,背对着外面,然后从身上掏出了一个黑色的小瓶子。
她掀开盖子。
一股迷人的香味直蹿脑海。
她欣慰地把小瓶子放在眼睛底下,密密麻麻的虫子沿着瓶身爬来爬去。
层层叠叠,惊悚无比。
可她却面不改色,甚至还伸出一根手指放进去,轻轻摸了摸它们,“乖。”
她轻轻笑笑,“快到你们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
帝尘没有抱着帝玄邈在房间里待太久。
他们穿好鞋子后,就去了外面。
顾昭禾等他们离开,这才敢从床上起来,一夜没脱衣服,早晨醒来身体还是挺沉的,而且上面布满了褶皱,必须换件新的。
她再房间里折腾了好一会儿才赶去厨房。
田心正在锅炉边等着。
锅盖也盖着。
她见顾昭禾迟迟没过来,就只掀了那一下之后又盖上了。
“小姐。”田心远远地看到她身影之后就及时把碗筷从柜子上拿了下来,“和您说的一样。”她眼里满是羡慕,这种发自内心的感情是无法掩饰的,顾昭禾心里也不由得轻松了很多。
虽然田心是帝尘的人。
但幸好不像他那样,腹黑又难猜。
她很简单。
假以时日,或许真的能培养成她自己的人。
“熬了一夜之后正正好好成了这一碗的量。”她双手捧着碗,“现在要盛出来吗?”
“放到灶台边上盛。”顾昭禾道,“这样不会烫到你的手。”
田心又是一阵感动,“小姐,您真是我遇到过的最替我们下人着想的主子。”
顾昭禾笑笑,“是吗?”
“嗯嗯嗯!”田心点头,“您真的很好,是我们太上皇府上这些下人的福气。”
这话就有点奇怪了。
顾昭禾看着她,“为什么要扯上整个府邸?”
田心吐吐舌头,“我都看见了。”
“看见什么了?”
“太上皇和您再次圆房……”田心想说又不太敢说,一边舀碗,一边偷偷看她小声道,“听说昨个儿还为了您专程去了趟皇宫,要知道,我们太上皇以前可以刘公公拿着圣旨来请都请不动的。”
顾昭禾一愣,“他连圣旨都敢不遵?”
“噗。”田心一听就笑了,“看来外头的传言有真有假,您和太上皇相识的时间好像并没有那么长。”说到这个的时候,田心一脸自豪,“在这个世界上,可没人能让我们太上皇做他不想做的事情。”
顾昭禾:“……”
那她对他做的这些事,其实并不是她胁迫了他,而是帝尘原本就有这个意思,也想和她接近?
这是为什么?
她一个小小的商人之女,以前又和他从未有过瓜葛,怎么值得他这样?
“小姐?”田心喊了她两句没得到回应,不由得小心翼翼问道,“是不是累着了?”
顾昭禾:“……”
这府上的下人话有点多……
她尴尬地扶了下头发,“我和他什么都没发生,不要乱说。”
田心当即低下头,“奴婢绝对没有乱讲!”
她只是给了一个引子,别人自己猜到了而已。
这不算是她乱讲吧……
田心吐吐舌头,慢慢端着碗跟着顾昭禾朝帝玄邈房间走去。
他这会儿已经洗完脸了。
小脸蛋看上去格外白净。
“娘亲!你醒啦!”
“嗯。”顾昭禾不太敢抬头看向帝尘,因为脑海中总是会闪过田心说的话,还有他早晨抓着她的手的样子,虽然可能是无心的,但顾昭禾现在越想脸越燥。
她低着头,把药膳从田心手里端过来,放到帝玄邈面前,“你昨日受了惊吓,喝了这个会好很多。”
托盘里还有一个小碗。
帝尘站在一旁看着。
在顾昭禾的动作间,这份药膳的香味已经在充分挥发了,难以想象真正入口时,味道会有多么惊艳。
“比那个鸡汤还好喝?”
“嗯。”顾昭禾笑笑,“自然比那个味道更好。”
帝玄邈说过让她回来后做更多更好吃的,她都记在了心里,“早晨不宜食用太多,等你喝完这个,吃两个蜜饯就可以了。”
因为等一会儿帝玄邈的肚子稍稍一空,他势必会再寻摸别的东西吃。
反正谁的肚子都能空,可帝玄邈的不行。
他的小肚子永远鼓溜溜的。
反正他永远不会饿着自己。
顾昭禾要担心的,反而是小包子会不会什么时候吧自己撑到了都不自知,以后长大了因为小时候吃的太多对自己的胃部造成负担。
她前世学的那些医学知识多少还记得一些。
这件事不可不防患于未然。
所以她现在就开始有意识地让他每顿饭少吃一口,可以和以前一样多顿多餐,但每顿饭餐量必须不能多。
等帝玄邈喝完,顾昭禾连忙把他的碗接过来,又把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