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哪怕是顾昭禾这个穿越过来的人,都被帝尘的话惊弯了腰,帝尘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看着他,语无伦次起来。
最后还是帝尘把手放到她背上慢慢轻拍起来,“舒服一些没有?我讲的话就这么可怕?”
她稍微往后躲了一下,帝尘微微一愣,有些不愉快起来。
“怎么不回答?”
如此这般,便又绕回了那个话题上。
顾昭禾只觉得有威严加身,像是重新回到了之前在大街上那一眼遥远的初见。
帝尘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是最近的好脸色给了她他不会生气发脾气的错觉。
就在她有一些茫然地盯着他的时候,帝尘却率先笑了。
似乎是有一个火把,然后烧开了河面上所有的冰,春日渐融,是一副人间美景,顾昭禾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他耍了。
明明就是有意骗她呢,故意臭着一张脸。
她抬起拳头,一拳打了下去,正中帝尘的心脏位置,他不闪不躲,任凭她的拳头落下,反而是顾昭禾,临近的时候慢慢减弱了力道,似乎连一个拳头的力道也不舍得让他承受。
而她的手则被帝尘忽然摁住,牢牢握在了手心里,“问你呢,想不想做?想做的话,我就让你做做。”
她想要的东西,他都想给。
他神色太认真,说起这种事情的时候完全没有大逆不道的感觉,反而就像是在谈论今天吃什么一样简单悠闲。
顾昭禾想到那份烫金带着龙纹的公文,渐渐地,将帝尘的身份想了一遍,“你……”
不会是盛国的皇上吧?
然后后宫本身就有佳丽三千,她只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不然他为什么能谈论皇上皇后这种位置这么平常?
“不是。”他看破了她的想法似的,“但父皇巴不得我是。”
这就很明显了。
顾昭禾惊讶地看着他,“你是盛国的王爷?!”
“嗯。”帝尘点头,将她的惊讶尽收眼底,“不想和我回去?”
“不……不是……”她就是需要有点时间来消化这个事实,一旁的萧子翊更是惊讶道连嘴巴都闭不上。
盛国的皇子,在繁国做了太上皇。
这说出去,岂不是要贻笑大方!
萧氏皇族的脸都要丢尽了!
更可怕的是……帝尘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是质子?”顾昭禾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还是说清楚比较好,她是想活命,但真的还没想过要和一个隐瞒身份在繁国待着的他国皇子在一起逃跑,这在很多人心里,基本就是叛国了。
是大逆不道!
是有违公德!
所以问帝尘是不是人质才去往繁国,这是给她自己的一个缓冲。
可帝尘否定的斩钉截铁,“不是。”他看着他们,原先还算宽敞的马车,在他的眼神之下突然变得逼仄起来,顾昭禾心头一紧,迎上他的目光,“我是自愿过去的,用救繁国世人的身份。”
“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的就是你们现在想的,有朝一日,让萧氏皇朝成为一个笑话,帮盛国统一大业奠定第一步棋。”
他说的越多,萧子翊的脸色就越白。
繁荣昌盛四个国家并肩而立大体上相安无事已经太久,每一个国家的君王肯定都想过统一的方向,但真正能做到的人太少了。
因为这个四个国家每个国家都有每个国家擅长的东西,攻打起来并不容易。
而帝尘说的话,算得上是一桩秘闻。
而秘密,只有死人保守才最安全!
长久以来的艰难求生给了他近乎敏锐的求生本能,所以在这种危险时刻来临的时候,他心头剧烈地跳动起来,不动声色地将大半个身子都挡到了顾昭禾前面。
帝尘将他的行动尽收眼底,顿时笑了,低头,“你倒是真心替阿禾着想。”
萧子翊眼中并无惧怕,反而透出一股坚定,像是看着敌人一样盯着帝尘。
帝尘握着顾昭禾的手不松开,轻轻敲了下他的头,“只是阿禾是我妻子,还轮不到你这个小不点来保护。”
萧子翊的双手,明显加大了握拳的力度,手面上都泛起了白色。
帝尘就跟没看见一样,也不再看他,也不许顾昭禾对他说什么。
反而一切如常地看着她的眼睛,“现在你知道我的身份了,那你是想去还是留?”
顾昭禾看着他抓着她的手,无奈地笑了下,“我不认为我现在有选择权。”
多多少少是有些不高兴的。
她其实不太介意帝尘的真实身份,在她心里,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不管最后到底是谁赢谁统一,这种四国鼎立的局面都不会维持太久,反而统一之后或许还更好管理,对百姓而言也免于战争之苦。
可她气的,是帝尘的隐瞒。
相处这么久,如果不是这次繁国出事,他还要瞒多久?
“嗯,你想的很对。”帝尘看着她,另一只手还轻轻拍着已经没心没肺的睡过去的邈邈,轻轻道,“就算你想逃,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带回来。
所以就算你现在对我的身份很不喜欢,也只能习惯。”
这一习惯,就习惯了一个月,可到最后,还是觉得别扭。
因为越靠近盛国,帝尘的派头就越大,而且沿路的风土人情也从繁国的单一的中原人士的打扮,变成了相互包容兼并的西域和中原相结合的服侍与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