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禾一听,被气的半死。
都怪她!
今晚只顾着报仇,但分给邈邈的心思太少了!
“余音音什么时候对你说的这种话?”顾昭禾给帝玄邈擦掉眼泪,连忙把他抱进房间去,“嗯?”
“就在娘亲过去找叶叔叔说话的时候。”邈邈一抽抽的,别提多委屈了,“当时余才人来到我旁边,说我准备的东西太少了,和叶掌柜的嫁妆相形见绌,所以娘亲才会没有追着我说什么,只想和我减少联系。”
怪不得从她和叶辰说完话回来之后邈邈就消失了。
原来是伤了小家伙的心。
顾昭禾心疼不已,早知道当时就连拜堂也要抓着他。
“娘亲怎么可能会想和你减少联系呢。”顾昭禾取了帕子给他把眼泪擦干净,“娘亲今晚哪里都不去,就抱着邈邈睡,好不好?”
“那你不嫌弃我了?”帝玄邈是真的被余音音的话吓到了。
按说邈邈的智商不低,不至于被余音音这种话骗到。
他能被骗只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太在乎顾昭禾了。
生怕她一个不高兴就不要他了。
“我好害怕邈邈会和原来一样变成没有娘亲疼爱的小孩。”帝玄邈这话一出,顾昭禾的眼泪再次奔腾而出。
心中更有一处地方柔软的不成样子。
她要被邈邈感动死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依恋她的存在。
这一刻,她对他的那份喜欢和愧疚,是早已超乎了那份是否属于亲生母子之间的障碍。
她低下头亲了邈邈一口,然后将他抱在怀里,“邈邈这么可爱,娘亲才不会离开你呢,又怎么会嫌弃你?娘亲就算不要爹爹,也会要你的呀。”
帝玄邈似乎得到了某种满足,从顾昭禾怀里抬头,露出那双滴溜溜的大眼睛,“真的吗!”
“当然!”
他们俩这里气氛倒是欢快,但趴在房顶上取了一块瓦,从顶上往底下瞧的帝尘就难过了。
自己过得这是什么日子。
好不容易娶来的妻子居然被自己儿子霸占去。
甚至洞房花烛夜都让他在房顶上独自一个人吹冷风。
还要听儿子和妻子的深情告白。
听得他都嫉妒了。
但是顾昭禾现在的心情他也能理解,所以就暂时站在这房顶上睹物思人了。
同时也是怕今晚府上乱,万一有人想趁机对他们母子做什么,他也能第一时间发现。
夜微凉。
春日的晚风还算不上温和。
可却又因为房间里的母子二人而变得令人感到无限温存。
时光静静流淌,顾昭禾抱住帝玄邈,拥在怀里亲了又亲,“邈邈,想不想听故事?娘亲给你讲小和尚下山的故事怎么样?”
“嗯嗯!”帝玄邈显得很兴奋,“我以前只听说有的人会听爹娘给讲故事,但是我还没听过。”
“爹爹不给你讲?”
“嗯,爹爹喜欢拉着我练武功。”
顾昭禾想到帝玄邈那些字画,也就了然了。
他这显然是从小对文字类的东西也不怎么感兴趣,所以她要讲故事就得讲这种有意思的,“那娘亲讲给你听。”
帝玄邈马屁精上身,立刻把顾昭禾抱的更紧了,“好,娘亲就是比爹爹好。”
帝尘发誓,这要不是他儿子,他一准儿把他直接提起来扔到外面去。
什么狡猾的小兔崽子。
可着劲儿找机会占他老婆的便宜。
慢慢的,夜色渐晚,月亮也透过柳梢把光辉洒满了大地,房间内的母子二人终于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帝尘也慢慢闭上了眼睛。
萧寒站在房下,看着房顶上那片身影,不由得笑意深深。
柳刀忍不住问,“爷,您为什么笑?”
“笑佳人今夜不在他人怀。”萧寒显得很高兴,“也笑有人痴情一片,但未免过于遵守规矩,真是男人的耻辱。”
不知道的,还以为帝尘不行呢。
有朝一日,他一定会让顾昭禾明白,洞房花烛夜本该是什么滋味。
柳刀听的云里雾里,一脸难色。
他就害怕萧寒说这些文绉绉的话,太难理解。
萧寒一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因着房顶上那个孤寂的身影,他心情不错,“你觉得顾昭禾长得怎么样?”
“太妃娘娘?”
“嗯。”萧寒正了神色,很明显的不悦,眼尾那个小小的疤痕莫名在这春夜里生出一抹寒意,带着扎人的冷冽,“在我这里,没有太妃,只有顾昭禾,记住了?”
一个小小的,没皇家血脉的人不过是沾了当初平定乱势的光,才成了皇家人。
这么多年来没人当面提,他就真把自己当皇家人了?
那些关于他和帝尘之间的流言蜚语他也不是没听过,但他坚信,帝尘这种人,绝对不是萧家血脉。
而顾昭禾这个太妃,也不会做太久。
他撑开手里那把折扇,“毕竟我东宫的太子妃之位可还空着呢。”
柳刀脸色一变。
“顾小姐她确实倾国倾城……但是奴才觉得她已经二嫁过,哪怕有朝一日真能入主东宫也未免有些……”
“掌嘴。”萧寒非常不悦。
顾昭禾那种级别的美人儿,是个男人看到都想要。
而他萧寒,更不是普通男人。
他想要的不管是人还是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
柳刀自知失言,站在原地对着自己的脸直接来了好几巴掌。
萧寒听到响儿之后才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