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得多痛啊!
甚至一不小心,就要没命的。
可关键是真龙帝看上去非常心甘情愿。
余音音诧异极了,还没来得及再仔细问,就被顾昭禾瞪了一眼,“开始了,你好好看着。”
她总觉得顾昭禾话里有话。
但真龙帝都不说什么,她自然也说不出话。
但眼神,确实很仔细地盯着。
她要看看顾昭禾到底要做什么。
她下手很快,而且手法精准,明明划开的是人肉,可她下手的瞬间就像是在切普通猪肉一样,连眼睛都不眨。
再然后,是满眼的鲜血的红色,还有浓重的血腥气。
余音音几欲做呕,可顾昭禾居然还能在这空当儿挑出时间来看她,那种表情,仿佛嗜血一般,带着一种超乎寻常的冷静。
此后,多少次午夜梦回,这一幕都成了余音音心中最大的恐惧。
她从未见过有人这样大胆。
还有那些从未见过的会发白光的东西,和那些奇奇怪怪的药都成了梦魇的一部分,好像一闭眼鼻尖就窜来了一股药味。
再然后,顾粥爱喝那把刀就抵在了她眉心处。
渗人的很。
也邪性。
真龙帝的心口真的就这么被她划开了一个大口子,他痛的死去活来,捏着余音音的手几次都像是要把她掐碎。
“皇上……”她被他弄的手指生疼,鼓起胆子想挣脱都挣不开。
顾昭禾笑笑,却终究只是皮笑肉不笑,她手中拿着刀,像是一个随时能取走余音音性命的刽子手,“别喊了,皇上现在听不到你的声音,就算能听到,也只会觉得疼。”说着,她又看向真龙帝,“皇上,疼您就使劲抓,会稍微消解一些痛苦。”
余音音这才算是回过味来,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
是因为她要给真龙帝做人形抓子。
他疼,她就要跟着疼!
这肯定是顾昭禾的主意!
不行!
再这样被他这么大力气抓下去,她人会疼死的。
余音音现在那只手都已经疼到扭曲了。
感觉里头的骨头都像碎了似的。
她要用蛊虫!
用蛊虫!
就像前几次真龙帝想对她做点什么一样,只要支配好蛊虫,他就不会再这么伤害她。
但是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怎么都提不起劲儿从袖口里再摸一摸那个母蛊。
“皇上!”余音音疼的脸部都已经扭曲,她被真龙帝握住的手都已经不能被称之为手了,那根本就是任人揉捏的肉包子!
此时馅儿和皮儿都混合到了一起,苦痛不堪言。
“余才人。”对比真龙帝的阵阵哀嚎,还有余音音疼到扭曲的表情,顾昭禾才是最轻松的那个。
她始终慢悠悠的。
这会儿已经划开了表皮,但为了把那种痛苦加大,她故意放缓了动作,“您且小点声,别惊扰了皇上,或者您再万一这么大声,让我这手一抖,那皇上要遭的罪可就更多了。”
真龙帝额头上已经沁满了汗。
整张脸都憋的通红。
脑子里也随着顾昭禾那小刀在他身上划的动作,而嗡嗡作响。
饶是在顾昭禾动手之前,他做了很多准备,但此刻也仍然熬不过这痛楚。
疼。
太疼了。
他现在没有别的心思,只想快点结束,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她说的救人取蛊虫,这就是酷刑!
简直比地牢里的酷刑还可怖!
更难以置信的是,这种酷刑居然是他亲自同意了让顾昭禾给他做。
现在他自己稍微低头垂下眼皮,都能看到心口处那血肉模糊的一块。
骑虎难下。
只能继续忍着。
不然能像顾昭禾这样,把人心都剖开了,居然人还能有意识,还能活着,这种见闻简直闻所未闻。
他现在信了她的话了。
除了她,没人能用这种方法从他身体里把那蛊虫取出来。
可在此之前,也没人给他说过,这种痛是这样等级的痛啊!
他曾经下过无数次命令去给人用酷刑,或者取人性命,但那都只是一两句话的事儿,从未有过这种切肤的感受。
“太妃……”他嘴唇都疼的发白了,就这一会儿工夫,上面还起了很多皮,“太妃说的是。”他死死捏着余音音,全然不顾她疼的梨花带雨不停倒抽冷气的样子,“别出声!万一……万一惊到了太妃……”
那最后,受伤受罪的还是他。
他说着,还瞪了余音音一眼,好像她已经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所以他再疼,自己可以随便发出声音,但余音音的手都被他捏成那样了,她也必须忍着。
慢慢的,余音音的鼻涕眼泪都下来了,弄了一脸。
自从成了才人,不,甚至从出宫开始,她就再也没这么狼狈过了。
可现在,顾昭禾再次将她打成了那个在宫里苟延残喘的活下去的小丫鬟。
顾昭禾嘴边一直挂着冷笑。
尤其还会时不时抬头看看余音音。
那分明是得意的神情!
又疼又恨的余音音眼眶猩红,死死盯着她,“顾昭禾……”她咬牙切齿的,“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的?”顾昭禾继续动刀,“我什么是故意的?”她把余音音之前那套白莲花做派学了个十成十,“哦,我知道了,你现在在为给皇上分忧而感到不满,所以想对我发火。”
真龙帝选择了顾昭禾给他取虫,那就证明他已经选择了把自己的龙体交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