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离在姜氏一族挑了五百人——老弱妇孺。
当他带着哭成一片的老弱妇孺来到城门跟前的时候,已经是天色将晚了。
弇子虚已经让人备好披甲地龙与牛马在城门处等候。
当他看到郁离挑的人都是妇孺老幼的时候,眉头一挑,怒道:“姜郁离,莫非你是故意如此,想要激怒对方,给我弇孖部带来更大的灾难!”
郁离冷眼看向他:“若我留下的尽是些妇孺老幼在部落内,岂不是要被你弇氏欺辱殆尽?”
随后他恨恨说道:“在这里是被欺辱,在别处也是被欺辱,一样是欺辱,我眼不见心不烦!
最起码我留下这么多姜氏青壮,对你弇氏来说还是有些用处的,你好歹不会到底亏待他们!
哼哼,大酋长,大酋长,这只怕也是你心底想的吧!”
弇子虚重重冷哼一声:“你们姜氏留下青壮劳力,是你们的选择!但我说好,将来嫁娶一应所需,还是按照部落的规矩来!”
郁离“悲愤无比”,死死攥紧拳头,眼中怒火犹如实质。
弇子虚摇了摇头,看着哭到不行的姜氏族人,再看他们脸上的悲愤,摆手说道:“行了,你们去吧!”
说着,他看向郁离:“既然是你谈好的,那就劳烦你再走一趟吧!”
郁离悲愤难当,恨声说道:“那就让这些人的家人送他们一趟吧,从此以后他们就再也见不到了!”
弇孖部满脸不耐,摆手:“随你!”
郁离“悲愤无比”,怒喝道:“走!”
说着他大踏步向前走去,似无颜面对姜氏族人。
姜氏五百族人被连推带搡推出部落外,哭骂声连成一片。
连带着跟着他们出去的“送行”的一百姜氏战士也都怒吼如雷:“啊啊啊!”
弇子虚看着这场面,心底竟蓦然觉得舒爽无比。
“经过这么一出,姜氏族人只怕恨透了姜郁离的无能吧!”他心底大笑不已,“看上去弇孖部是少了五百多人口,但是这些都是些只知道吃饭,不能打仗干活的妇孺!送走了他们,弇孖部反而会压力变小……
现在,只等着敌人的结果了……”
离开弇孖部大门,背对弇孖部众人的郁离此时脸上哪有悲愤?
有的只是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而已!
按照他与大酋长商量的结果,他需要先把没有战力的老弱妇孺先送出来,避免他们动手开战的时候束手束脚。
而为了避免弇子虚等人看出端倪,他只是让人在战士中说明一切,让他们放宽心,却没有告诉这些妇孺老人。
所以才有的这一场场撕心裂肺的哭泣。
原本他还担心弇子虚会派人跟上。
没想到弇子虚竟然连这点表面上的安慰功夫都懒得做了,直接让他自己亲手送走姜氏族人。
说到底,弇子虚怕死,也怕自己出意外。
事实上他怕死是对的。
若果真是他做表面功夫领人前来“和谈”,事情就变得简单起来。
他原本跟木风商议到了这种可能,但是细细商讨之后才发现,压根没可能。
但弇子虚不来,两人就有不来的对策!
未免波折,郁离加速让族人来到大姜营地。
见了大姜战士之后,郁离身后的妇孺老幼如面生死,失魂落魄。
但紧接着他们就感觉一下子从地狱到了天堂!
因为一个少年人正在那里,满脸真诚,大笑着说道:“大姜大酋长姜木风,来接姜氏流落在外的族人,回部!
族人们,你们回家了!”
在所有跟着郁离来到此地的老弱妇孺一脸震撼地看着年轻人时,周围所有大姜战士齐齐单膝跪下,单手向上,低声吼道:“天佑大姜,部运绵长!”
连带着这些妇孺老幼也下意识跟着喃喃,满脸泪水:“天佑大姜,部运绵长!”
所有人在这一刻有些反应过来了,齐齐看向郁离。
郁离沉声开口:“姜氏族人们,我大姜的另外一支族人回来报仇了!”
说完,他看向木风。
木风冲他点头,喝了一声:“木叶,速速安排好这些族人,吃、住务必一样不可懈怠!”
“是!”
木风又道:“郁离、雷龙、飞鸟,速速按照计划行事!”
“是!”
……
天色已黑。
郁离再次带人返回,跟着他回来的只有一百姜氏战士。
这一百多人一个个无声无息,呼吸沉重,似在压抑着极致的怒火。
他们刻意跟郁离保持距离,明显是对这个姜氏的“罪人”十分不满。
隔着老远,弇子虚就大声问道:“怎么样了?”
郁离无声无息,咬牙切齿:“还能怎样,他们答应了!”
弇子虚终于松了一口气,又看向郁离身后的一百战士,出声说道:“你们也别怪大祭司,他也是为了你们好!”
“大酋长!”那战士怒声道,“我们的家人被送了出去,你要我们不怪他?”
弇子虚仔细看了看,却没看出来那人是谁。
一来是距离有些远,那战士又站在光线不及处。
二来是眼下已经是夜里,他实在分不清谁是谁。
倒是他身后的弇氏战士喝道:“齐阳,你怎么跟大酋长说话的!”
倒是弇子虚松了一口气,摆了摆手,叹了口气,挤出一丝笑容:“是齐阳啊,我说是谁呢,这件事你也不用怪大祭司嘛,我这个大酋长也有责任的!
你放心,等敌人撤去了,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