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可能。”裴世矩目光一片冰寒,“其人名善,但观其马邑手段,与郁射设谈笑风生,兄弟相称,却早下杀心。”/p
“此人看似与人为善,实则睚眦必报。”/p
“如此心机城府,如此狠辣手段,他日为父一去,你和大郎……”裴世矩嘿了声,“为父都未必有寿终正寝之日。”/p
裴淑英不由落泪,声音哽咽,“都是女儿之过。”/p
“时也命也。”裴世矩苦笑道:“仇怨已然太深,绝无回旋余地。”/p
“此子虽然尚未加冠,但分量已然不轻,陛下、平阳公主,就连太子、秦王都有意笼络,更广结人脉,多与世家门阀子弟为友。”/p
看大串的泪珠从女儿脸颊上流下,裴世矩摇头劝道:“无需自责,自李德武入门之日始,再无回头之日。”/p
裴世矩曾经考虑过,其实如果早一些,或许还有可能……只要女儿没为李德武生下子女。/p
但随即就想到,如果早一些,李善还没有如今的地位和分量,自己又怎么可能放弃李德武呢?/p
而李德武显然在入门之后就考虑到了这些,才会那么迫不及待,那么快就生下一个儿子。/p
对着那位几度在绝境中奋起的青年,裴世矩也有着一股无力感,为遮掩家丑,他不可能将河东裴氏都拖进来,但几度出手,对方却总能破局。/p
如之奈何,如之奈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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