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天下已然不稳,但关中依旧稳固,这几个人不敢贸然回家,索性就在朱家沟不远处的山上剃发做了和尚,再过了些年,老一批和尚死光了,天下大乱无人管束,这寺庙就成了朱家沟的专用寺庙。
没有早课,没有佛经,就连木鱼都没有,和尚全都是朱家沟的村民充数,收留了一些养不活的孩子以及孤儿,和尚们每天都要种地打柴,从来不忌荤腥。
李善在心里琢磨,也不知道母亲和朱家有什么渊源……对了,母亲也姓朱,难道是同族?
朱八突然话题一转,“顶多一个月,就要拆庙,大郎毕竟是陇西李氏,说不定朝中有姻亲故旧……”
李善眨眨眼,干笑着说:“朱八哥,曾祖申国公……”
“申国公?”朱八一脸茫然。
李善舔舔嘴唇,在心里琢磨要不要解释,这时候一个中年和尚走了进来,面容肃穆,投向李善的视线中带着不屑,“已无大碍,明日下山。”
“六叔。”
“六叔。”
两个和尚起身打了个招呼,李善勉强笑了笑,拱手行礼,但那中年和尚已经扭头离开。
对此,李善也不觉得对方过分,父亲抛妻弃子,而做儿子的为了荣华富贵要将母亲丢下……遭人鄙夷,难道不是应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