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怀仁之能,今日为兄洗耳恭听。”李楷笑吟吟的将李善推开。/p
李善松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丢在桌案上,“刘黑闼军中决然缺粮草,永济渠上的运粮船不过是障眼法而已。”/p
“何以断定?”/p
“军中粮草,首重何人?”李善轻笑道:“若粮草不济,首重战马。”/p
众人均微微点头,这个说法不能说错,但如果战马不缺粮草,不管是战还是逃都能从容的多。/p
“刘黑闼先后在瓦岗、夏王麾下为将,向来是骑将,不会不懂这个道理。”李善翻开那本册子,“自永济渠江面有运粮船至今已有七日,每日定方均或擒杀或生擒敌军斥候。”/p
“某开膛破肚,或许战马有食,但骑兵多半少食,至今日战马已然半食。”/p
换句话说,李善通过解剖尸体的手段,发现刘黑闼军中斥候之前都只能保证战马的饮食,而不能保证自己的口粮。/p
到今天,斥候已经不能保证战马吃饱了。/p
斥候向来非军中精锐不能担之,这样的精锐都不能保证口粮。/p
而刘黑闼是骑将出身,如果战败他必定是需要北窜草原,依附突厥的……那就不能少了战马。/p
说刘黑闼军中粮草充足,李善是绝对不信的。/p
古人使计,也要在正常的思维模式之内,比如增灶减灶,但如解剖尸体这样的手段,就跟用煤气灶似的……绝对在古人的思维死角中。/p
听完李善长篇大论的解释,再细细看过那本册子,凌敬嘴角动了动,“真是无所不用其极!”/p
“兵者,国之大事,生死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李善嗤笑道:“自当无所不用其极,胜者为王败者寇!”/p
田留安沉默片刻后,低声道:“刘黑闼此计用意有二,其一提振军中士气,其二逼退齐善行、程名振所部。”/p
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李善身上,后者坦然自若,“可能暂时截断永济渠?”/p
“能。”田留安点头道:“永济县、馆陶县两地多有船只。”/p
李善挥手道:“刘黑闼此计无非在告知内外诸人,军中粮草充足……”/p
“所以,放火烧船!”凌敬脱口而出。/p
张玄素听得莫名其妙,“放火烧船?”/p
李楷虽然才到馆陶不久,却听懂了,轻声解释道:“放火,烧的是我方的船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