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是你们自己的熟人偷的,你们说大车店有问题就有问题了?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仙人跳!
反正证据不足,在没抓住小偷之前,一切都是空谈,回去等消息吧!
言茂冬这回彻底傻了眼,他现在没有钱没有户籍连衣服都没有,也没有地方安置。
要是没和大车店闹翻,还能死皮赖脸的赖在那里不走,结果现在闹翻了,人家不揍他都是给朝廷面子,哪里还能收留他们!
可外面要是盛夏也就算了,躺那都能坚持一下,但现在也才开春啊,雪都没化呢!
三人就这么出去还不得冻死在外面。
言茂冬没有办法,只能赖在衙门不走,任凭衙役说什么都没用。
一通吵嚷之后,他们终于如愿,不止得到了三身衣服,还找到了住宿的地方。
“进去吧!老实点!不然把你们赶出去!”
带着铁链的三人被人粗暴的推进了监狱里面,还要点头哈腰加陪笑。
头一次说这样台词的狱卒还有些不适应,但三人实在穷的没有油水可榨,他也懒得搭理他们。
大赵的普通监狱里私刑不多,也是因此,三人才能这般有恃无恐。
大狱里也不暖和,但好歹有片瓦遮身,一人还给发一床铺盖,活下去总是没问题的!
四天的时间过去,到了第五天,言老五来了,交了一笔罚金把言茂冬领了回去。
顺便听说了那两个贼已经落网的消息,不过可惜的是,偷东西不是死刑,赃款也已经被花光了,而且据两人所说,他们这是个人恩怨,又是熟人作案,跟大车店没有关系。
于是一通绕下来,言茂冬钱也没了,人也丢了,除了得到了一个姐弟俩去了涿郡的消息,什么事都没办成。
言家到底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资源有限,言老头好好培养的也只有言茂文一个儿子,最多再加上一个关注比较多的言茂夏,剩下那些儿子,都是周氏培养的。
这是这个时代的普遍现象,所有的资源倾斜到一个或者两个人身上,其余的孩子不说傻的出奇,但质量也要比那个顶门立户的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如果有人能够凭借自己的本事一路生长,可为了更好的融入自己的家庭,也要拼命压下自己的光芒,以求生活平稳。
这种宗族为先的社会,想要达到人人平等,是不可能的。
他们拧成了一股粗壮的绳子,让外人不好欺压的同时,也要不断改变自己的形态,让自己适应这种生活方式。
就像现在的言家,他们实力有限,资源也不多,有了言茂文以后,就不需要再有一个聪明的孩子了!
所以哪怕言老头发现了严家姐弟的不凡,他宁愿把两人弄死也不会留下来培养!
因为他明白,这两人培养起来以后,都会成为与言茂文竞争资源、内部削弱言家实力的存在。
不过,倒霉的也不止言茂冬和言家人。
因为这件事,严家姐弟两个也没有落的好处。
那两个贼一被抓,就把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其中自然包括了他和严家姐弟的关联,那玉佩和刀疤脸女人的事情也全都交代了出来。
临城城东的一栋民居里面,几个男人正关着门坐在一间简陋的屋舍之中商量着什么。
一个年轻些的穿着灰色劲装的男人突然冲了进来,满面潮红。
“四哥,消息打听到了,那两个孩子在福瑞市场里买过盐,我查了她们的户籍档案,已经在十几天前就跟着去巢郡的队伍离开了,跟她们同车的就是那两个贼所说的,脸上有刀疤的女人。”
被称作四哥的男人大约三十岁左右,长相普通,但气质沉稳,被来人打断说话,刚开始还有些不大高兴,但听到最后,神色立马收敛,眼神中有些光芒一闪而过。
“看来他们真的是一伙的,用这种方式拿回玉佩,一定是不想惊动他人!”
听到这话,进门的人有些迷茫的挠了挠头。
“不对吧!四哥,那两个孩子的身份不是查清了吗?跟大公子没有关系啊?!”
袁四抬眼看了看年轻男人,冷哼了一声。
“你怎知离开那俩孩子,就是言家找的那两个?”
年轻男人被问的一愣,但转瞬间就好像明白了什么。
“难道是……他们想要隐藏身份的手段!?”
说完这话,他的脸都兴奋的红了,仿佛自己得知了一条多么令人意外的惊天大秘密。
“那这两个孩子对大公子来说一定意义非凡!不然不会用这种方式送出城的!四哥,还是你考虑的周到啊!”
袁四一边得意于自己发现了一个秘密,一边又乐于见到小弟的奉承,勾了勾唇角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眼下耽误之急便是把那两个孩子抓住,十六,你去查查路线,看看那些人已经到了什么地方,我和十七十九准备准备,咱们一会儿就出发。”
坐在那里听了半天的方脸男人脸上的肌肉跳动了几下。
“老四,这么轻易便下决定是不是太武断了,若是调虎离山……”
一听十七开口,袁四一脸的不高兴。
“到底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十七还想要再说什么,却被一边长了一张娃娃脸的十九按住,十九没看十七,仰着头对袁四说道。
“当然是都听四哥你的!”
凶悍的十七好像十分听这人的话,十九一开口他只能悻悻然的又坐了回去。
几人又商量了一下后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