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青竹完美的将话题从自己的错误上引开,让严青栀的思维一点一点偏向了以后的事情上面。
严青栀对自家弟弟没什么防备,半点也没察觉。
而且时间紧张,从巢郡到入海川,要穿过一郡之地,再预留出打听消息的时间,一个月,也就勉强罢了,实在不好浪费。
“那先这样准备着吧,姐,孙玄那边你也查查,他的身份用起来应该比宋伯清的更稳妥一些。”
严青栀点头,但面上依旧满是迟疑。经过上次的事,她膨胀的内心已经被戳的稀巴烂了!
“我总觉得咱们这样有些危险,驭尸宗未必算得上庞然大物,但咱们就几个人,一点后手都没有,不太稳妥。不然的话,要不就……先这样吧!”
她并不是胆怯,只是迷茫。
总觉得这样的迷茫之时,所做的决定未必正确。
严青竹看出了她的担忧,却还是摇了摇头。
“当是一种可能罢了,路途不顺亦可返回,全在自己。”
说到了这里,严青竹不禁无奈一笑。
“何况,咱们什么都不做,就能当这事都没有发生过吗!?”
驭尸宗有人有钱,又筹谋了二十年,能没有所图?
如果只是偏安一隅,那宋伯清又算是什么?
苏阖与驭尸宗的恩怨二十年前就存在了,他们作为苏阖一手养大的孩子,会被当做无辜的人放掉吗?
答案显而易见。
绝不可能!
驭尸宗早晚会找到他们的头上的,那时候才是真的没有后路!
“此事不过只是开端,一旦我们出现在旁人的视线之中,以前的种种便隐藏不住了,若是等人上门,实在太过被动,与其等人动手,被动反抗,捉襟见肘。不如自己把握先机,使别人随我们而动!”
看严青栀心中还有顾虑,严青竹叹了口气。
“如此顾及我们,反倒不必!你胸腔里的心脏只要还在跳动,就没有人能够压制。”
“我与你同行,便是不计后果与归途,只看你愿不愿意。”
严青栀愿意去管这些事吗?
她当然是愿意的!
没人比严青竹知道她骨子里的冒险因子有多活跃,也没人比严青竹更明白,严青栀到底在顾及什么!
“人活一世,知何事可为便足够了!我们的命原本就是捡的,活一天赚一天,就算死了也已死得其所。比之浑浑噩噩之徒,不知强了多少倍!你又何必如此束手束脚呢!”
两人自被追杀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前路。
这是一条要么反抗,要么等死的悬崖,严青栀根本没有回头的可能。
要是如今的他们还没有一查究竟的底气,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等到刀架在脖子上吗?
君同月在一旁听完,也跟着飞快点头。
“青竹说的是,驭尸宗这等宗门存留于世,本就是对那些死去的人不公,咱们既有机会做些什么,又有何顾及!”
“当年若非是你救了我,我亦是死在了不知何处,我所痛恨之事,当愿世人不再经受,我所感念之恩,也愿使之回馈与旁人,你怜我柔弱,可我心中亦是刚强。”
严青栀被两人说的无可反驳,她笑着翻了个白眼。
“你俩到是厉害上了!要真这么说的话,可就别怨我太冒进了!”
严青竹挑了挑眉。
“我只怕你捅破的天,还不够大!”
严青栀身体前倾借着灯火打量着自家弟弟,突然的她深吸一口气。
“严青竹,你是不是还有事瞒我?”
严青竹瞬间瞪大双眼,两手一摊。
“怎么可能!我兜里几个铜板你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你看我像是还有秘密的样子吗?”
严青栀皱了皱眉,砸吧砸吧嘴,觉得这话好像也没有问题。
两人平日里吃喝拉撒都在一处,连对方一顿饭吃了几粒米都知道,严青竹想瞒她一些事情,实在太困难了!
做梦这种事也就是她唯一控制不住的地方了。
“行吧!那既然这样,咱们也就不要浪费时间了,我今晚就去孙玄的住处看看,你再把宋伯清的遗物好好查查,尤其是那两份秘籍,看看有什么问题。”
说完,严青栀站起身就要离开。
君同月也起身跟上,顺势还追问道。
“青栀姐,你知道孙玄的住处吗?”
严青栀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啊!但是陆涧不是知道吗!”
说到了陆涧,严青栀突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陆涧呢?”
君同月瞬间屏住呼吸。
“我我忘了……”
两人对视一眼,赶紧冲出了门去。
游廊上,陆涧还在那里挺尸,几只蚊子嗡嗡嗡的在那乱飞。
严青栀啪啪啪啪几下将之拍的一干二净,但陆涧脖子上手背上还是红了一圈。
严青竹紧跟着两人走了出来,凑上来说道。
“别搬了,怪沉的,反正夏天也冻不死。我去找盆水把他泼醒吧!”
君同月赶紧说道。
“不用不用,我带了水袋。”
说着从腰间解下水袋,一用力灌了一大口,姐弟二人见此,赶紧后退到安全距离。
噗……
一阵水雾折射着游廊的灯光,陆涧躺在那的身体一个哆嗦。
三人重新围了上来,但陆涧却依旧没睁开眼睛。
他表情有些痛苦,双手在脖子上手背上一通乱抓,却稳稳当当的没有醒来。
严青栀倒抽一口凉气。
“啧啧啧!恐怖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