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一夜没睡的严青栀便悄悄回了书院,去到宋伯清在书院中的住处,一通翻找之后,什么也没有找到。
看来那些关于驭尸宗的东西,他也不会随处乱放的。
毕竟谁没事的时候,会按照自己身亡的标准放置东西,这周遭什么都没有,才是正常。
陆涧没有回家,他是到了书院开门的时间和严青竹一起去的书院,因着和严青竹身高不同,穿的还是苏大伯有些宽大的衣衫。
陆涧这样常年习武的人,在书院的宿舍中自然备有长袍,早早去换上,也不影响今日的课程。
当然了,他影响今日课程的也绝不是在长袍这一点上。
自他经过层层盘查,进入书院的那一刻开始,旁人异样的眼光就没从他身上离开过,各种小声嘀咕更是充斥了他的耳朵。
“这人谁?被打成这样……”
“天呐!是陆师兄吗?陆师兄怎么了?”
“哎!快看快看,陆师兄!”
“听说昨天跑工院去挑衅工甲班的大师姐,让人给揍了!”
“什么?工甲班的大师姐?严青栀吗?难怪被打成这样……”
“哼!不守女德,这样的女子真是……”
“闭嘴吧你!当心人听见连你一起揍!”
“陆师兄的脸会不会毁容啊?”
“这件事书院不管的吗?!”
“呵!书院肯定会管的!陆涧跑到工院说那些不三不四的话,书院若是不管岂不是纵容他对于女生的骚扰!我看,处分一会儿就会到。”
“就是,毁人名节如杀人父母,他挨顿揍也是应当的,把咱们白祁书院当成什么地方了!”
“不过这样一来,大师姐泼辣的名声肯定是坐实了,以后也未必是好事。”
“那与咱们有什么关系……”
“……”
“……”
陆涧:你们说人八卦都特码不能小声一点吗!我看起来像是不会喘气吗?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疲惫尚未散去,但今日的陆涧和昨天的已经派若两人了。
或者只有脖子上套了枷锁,才能真正知道自由的可贵吧!
对于旁人的议论,他心中除了烦躁之外,更多的是艳羡……
一早上的时间,就在这样轰轰烈烈的探讨八卦之中过去。
陆涧作为书院中比较有名的人,一露面便卷起来轩然大波,消息仿佛插上了翅膀,霎时间便飞遍了书院的每一个角落。
冯山长出去晃荡了一宿,潇洒的回来时,便听说了这个消息。
说实话,他内心没有多大的波澜。
要说护短什么的,其实在冯山长心中,严青栀这样的女子,与这世道的平常女子本就不同,别人看来不好的名声,在严青栀身上未必就不好。
一个人的才学到了某种程度,就是可以推翻一部分世俗枷锁的。
冯山长是个开明的人,不然也不会因为一个牌友就收了个女弟子。
他将严青栀当做学生,当做学者,当做晚辈,唯独没有将她当做一个女子。
旁人怒得,严青栀自然怒得,旁人做得,严青栀也自然做得!
这才当是一个有思考的人该有的样子,而不是随波逐流,不问是非对错。
别说严青栀只是揍了陆涧一顿,她就是闹的更大,直接砸了陆家,冯山长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
我冯贯的弟子,不看男女,只看因果。
冯山长到了这个年纪,这个地位,心中的所思所想已经不需要隐藏。
他看着特地来询问的管事,当即就给了陆涧一个处分。
还让他打扫半月的茅房。
管事:……这样真的不会让人说您护短吗?
毕竟挨揍的可是陆涧啊!
冯山长似乎看出了管事的想法,不待对方问询,便已经开口答道。
“学生犯了错误,就要及时纠正,将那些不好的苗头直接掐灭。陆涧虽然挨了揍,但那是受害方还手所致,与书院有何干系!书院要做的,是公平公正的看待这件事情,而不是各打一巴掌的息事宁人!”
“若是旁人不服,自可让他来找老夫!”
冯山长硬气极了!
在他看来,陆家人说不得会过来闹上一闹,毕竟自家的儿子让人揍了,总是要有个说法的。
不过,这次他倒是想多了!
陆涧这种情况,怎么可能让家人来找严青栀的茬,他是活腻歪了吗!
陆涧的事情处理完了,冯山长又打听了一下严青栀那边的情况。
有时候武力值强大就是这点好。
看着陆涧那惨样,严青栀方圆五米之内都没有人敢靠近。
严青栀也乐的自在,装作昨天一直在书院的样子,悄悄的躲在房间中锯木头。
冯山长派人来的时候,她正一脚踩着凳子上的木条,两手将一把锯子锯的吱嘎乱响,竟有一种火光乱窜的感觉。
来人小心翼翼的看着,谨慎的组织了一遍语言,这才把严青栀请到了冯山长那边,路上一个字都没敢多说,走路的时候都下意识的夹着尾巴。
严青栀装作看不出他的奇怪,大大方方的去了冯山长那里。
一进门,就看到冯山长在那吃东西。
她恭敬的行礼,顺着冯山长的指示盘坐在了他小几对面的蒲团上面。
“师父,您找我!”
冯山长飞快的把吃的收走,显然没有给严青栀分享的打算。
严青栀:……
“昨夜听说你来找过老夫,可是为了陆涧之事?”
严青栀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