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小姑娘只觉得这个名字好听,亦或者只要是属于她的名字,她都觉得好听。
她眼角的喜悦在这一瞬间根本掩饰不住,低着头轻轻呢喃。
“君同月……”
跟着又在严青栀讨伐弟弟的声音之中,小小声的回答了自己一句。
“哎……”
那边的两人根本没有注意到她那小小的快乐。
刚起个头就让人把风头抢了的严青栀有些不满,视线中带着不高兴斜看着严青竹。
“这词明明是我想到的!”
严青竹一脸无辜。
“你难道不是在暗示我要给她取这个名字吗?我只是把你的想法说出来了呀!”
严青栀:……
可以,这个马屁拍的!
确实可以啊!
见严青栀脸色微缓,严青竹那边立马接了一句。
“当然了,你要是底线太高,接受不了这样肤浅的马屁,就当我没说过也行!”
严青栀:……
尼玛,好好的一个人,偏偏长了一张嘴!
“严青竹,我看你是短揍了!”
说着严青栀就照着自家弟弟脑袋拍了过去,严青竹瞬间恢复了之前的严肃,歪着身体躲过了这一巴掌,顺便抬手按住了自家老姐的胳膊,两人当即闹在了一块。
小姑娘被他们的声音吸引,看着两人开着无聊又幼稚的玩笑,感受着两人愉悦的氛围,不禁跟着笑出声来。
就在严青竹摸着地上的碳灰擦在严青栀脸上的时候,严青栀也顺便伸手,给一旁傻笑的小姑娘抹了一条。
小姑娘一愣,伸手擦下了一手黑色,明明该生气的行为,但她恍惚之间却觉得自己好像也融入了其中,笑的更傻了许多。
点点萤火虫的光芒已经在周围升起,周围偶尔也有野兽的声音,但这都不能打消掉那些幼稚带来的简单快乐。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没有疯闹多久,严青竹就要休息去了。
如今漂泊在外,讲究没有那么多,但严青栀还是让小姑娘跟她一起守夜,又与她一起休息。
严青竹没有异议,他也怕以后有什么事情说不清楚,再说,就算没有这个孩子,他和严青栀也一直是这么过来的!
这里靠近官道,又不是冬天,野兽过来的可能性不大,严青栀在休息之前又仔细检查过周围,才放心严青竹守在这里。
凌晨的官道旁边,安静的连虫鸣的声音都少有,只有一些摸黑出来觅食的小动物和各种昆虫在周围悉悉索索的声音。
严青竹一心两用,翻看着手中书的同时,也在留意着附近的情况。
突然,一阵孩童的哭声从不远处传来,这声音来的实在奇怪,当即就把严青竹吓了一个哆嗦。
与此同时,比他反应更快的是帐篷里的严青栀。
她虽然休息着,可也只是浅眠,听到声音立马就能起身,而且长刀就在她的旁边,一旦严青竹发生意外,她也能瞬间割开帐篷出去。
听到严青栀的动静,严青竹便明白刚才的声音并不是他的幻听。
而且那哭声没有停歇,还在断断续续。
严青竹心中了然,看向了帐篷方向,他不能直接过去,总要等里面两个女孩方便的时候才好上前。
很快,帐篷里便传来了严青栀疲惫之余,又故作温柔的声音。
“不怕不怕,我在呢……”
那细弱的哭声并没有因为严青栀的及时宽慰有什么改变,甚至随着小姑娘陷入更深的梦魇中,而越来越激烈。
严青竹这才将书本收起,走过去撩开了帐篷帘子看向了里面。
火光透入帐篷之中,严青栀正跪坐在小姑娘的身边,用手轻轻拍打着对方瑟缩成一团的身体。
那孩子哭的浑身颤抖,她惊恐极了,小小声的呼唤着“爹,你等等我……救命……爹……我害怕……”
她爹已经不在了,尽管在尸体出现的时候,孟语风一把就捂住了她的眼睛,那片不甚清晰的鲜红只在她眼前一闪而过,可伤害却已经在不经意间深深的印在了心中。
她白天表现的越是听话懂事,心里那些恐惧就越没有地方宣泄。
这种情绪积压在心里,很难不出问题。
严青栀哄了一会儿,显见着没有效果,看了眼弯腰进来的严青竹,有些无力的说道。
“要不你装一装她爹吧!”
严青竹瞬间拒绝。
“扯什么淡,我才几岁!”
就算是真实的心理年龄,他也只比小姑娘大十岁好嘛!装什么别人的爹!
严青栀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有些焦虑。
“正常这样的情况,是要进行心理疏导的,听说她被拐的时候,就亲眼看到两个孩子被人打死,现在又经历了这些,以后可能会留下心理障碍!”
严青竹听着自家老姐的担忧,也没别的办法。
“半吊子可比什么都不做更吓人,就这样顺其自然吧,时间会治愈一切的!”
严青栀叹了口气,像是抱孩子一样,抱起了缩成一团的小姑娘,一边晃一边拍,想要好好安抚她。
这样似乎真的有了效果,小姑娘迷迷糊糊之间好像醒来过,但很快又哭着睡着了。
严青栀这一抱就没完了,她只要一放手,那孩子就会哭的更厉害,她只能这么坐着,困的要死,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严青竹聊着天,还顺便给小姑娘哼了一首两人小时候母亲常常用来哄他们睡觉的歌谣。
小姑娘连哭带哼唧的闹了好久,才终于安静下来……
严青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