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车停下,两个人上了车。
公交车继续前行,而那两个刚上车的男人却用一种藤原夕非常熟悉的眼神,一点都不遮掩地打量着她,随后径直来到父女俩身边,笑嘻嘻道:“今天真是我的幸运日!刚刚才赚了一大笔钱,转头就遇到了你这么可爱的女孩子,认识一下呗!”
藤原父亲直接吼道:“滚!”
两人的笑容僵在脸上,说话的是个打扮浮夸的黄头发男人,他强行维系着一丝笑容,“哈哈,大叔不用这么紧张吧,我只是想跟这位可爱的女孩子认识一下而已,我……”
“滚!”
其他看了过来,浮夸男和他的同伴觉得非常丢脸,脸色一变,恶声道:“臭老头,知不知道老子在哪混啊?像你们这样没权没势的家伙,我们鳄……”
“现在插播一条新闻,据知情人爆料,秋田市最大的黑道社团鳄鱼组,于半个小时前被发现全灭在恒基大厦当中,现场人头滚滚,血流成河,具体是何人所为,还请关注后续新闻。”
“今天本是鳄鱼组为组长庆祝诞辰的日子,谁知道生日变忌日!以该组织平日里的所作所为来看,这可能是近些年最让人开心的大规模伤亡了!”
听着车载电视里播报的新闻,
浮夸男嘴角一抽,要说的话卡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可又觉得这么闭嘴非常没面子,便想着再放两句狠话,谁知那个看起来老实本分的藤原父亲,干脆利落地从包里掏出一把大扳手。
“滚!!”
浮夸男两人当时就怂了,他们俩其实根本算不上鳄鱼组的人,人家根本就瞧不上他。
他也只是跟某些小混混级别的鳄鱼组成员吃过两顿饭罢了。
平日里为了能借用鳄鱼组的名头狐假虎威,可没少被那些小混混欺负讹诈。
但就是这样心比天高,眼比手低的人,欺负起那些不敢反抗的人来,一个比一个狠。
可只要被欺负的人表现出强硬的反抗态度,他们就会像现在这样偃旗息鼓,连句狠话都不敢放,浮夸男二人悻悻地找了个位置坐下。
公交车进入了盘山公路,稍微放慢了车速。
浮夸男二人兴许是为了找补回来一点面子,开始扯着嗓子谈起一些‘英勇事迹’,诸如在餐厅里吃了饭不给钱,老板鼻子都气歪了也拿他们没办法;或者某座精英学校的学生在他面前话都不敢说;还有不交房租,房东也不敢撵他们出去。
“老子吃他的霸王餐是给他面子,老子要是不吃了,他说不定还不开心呢!”
整间车厢都是他们的声音,藤原夕听着却是愈发的鄙夷这二人,她实在不明白吃霸王餐、欺负学生、不交房租这种事情到底有什么好炫耀的?做了这些事不应该感到羞耻吗?还一副反以为荣的样子,他们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运行的,才能把这些道德败坏的事情当作荣耀吹嘘出来的?
藤原夕扭过头,透过窗户看风景,她觉得越是遇见这样的人,李奥留在她心中的形象就越发地伟岸高大……她心中莫名生出一阵感概,“好人和坏人真是对比出来的呢,如果没有那些恶人的话,我就算与他相遇相识,恐怕也很难……”
正思索间,公交车突然一个大刹车,若不是父亲反应及时揽住了她,恐怕她的脑门就得与地面来一次亲切接触了。
有些昏昏欲睡的乘客,就没那么好运了,跌倒在地,头撞椅子上的都有。
“法克!司机在干毛啊!”
“就是啊!这可是盘山公路,你开车小心一点好吧!”
“我的头肿了!你们公司得负起责任!”
藤原夕向车前望去,
见到有两个人互相搀扶着蹒跚过来,公交车司机显然就是被出现在路当中的他们吓了一跳,这时候也忍不住满骂道:“堵在大马路中间,你们是要死啊混蛋!知不知道有多危险?”
车下的两人似乎身体不适,虚弱地挪到车门前拍着,手里还捏着钞票挥舞。
车门打开,两个人迅速走了进来。
司机还在嘟囔:“啧,真不想载你们这两个白痴,就算不懂交通规则,也该知道走路要靠边走吧,你们自己想死没人拦着,但是害了……”
司机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一把大砍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泛着冷光的刀刃把他的皮肤割开了一道血印,这显然比任何语言恐吓都有用,让司机立刻闭上了嘴巴。
另一个劫匪也掏出一把砍刀,乘客们这才知道,他们俩那副脚步蹒跚的模样不光是为了迷惑车上的人,还是为了遮掩隐藏在怀里的砍刀。
他们一人控制了司机。
一人拎着砍刀扫视众人,脸上戴着的假络腮胡,倒是凭空给他添上了几分凶狠。
“一个一个,排好队,把钱交出来。”
乘客们面如土色,浮夸男二人更是恨不得把脑袋埋进脖子里,说了一路的嘴巴现在好像粘上了胶水。
“嗯?”络腮胡男人一遍扫视下来,目光最后落在了藤原夕身上,旋即快步走到她身边,伸出手就要去拽后者的衣服。
也就在这时,藤原父亲掏出扳手,一刻都没有犹豫地砸在络腮胡脑袋上,这劫匪的脑子当时就宕机了,眼珠艰难地挪向藤原父亲,却是又一次迎来当头痛击。
藤原父亲看向劫匪的眼神可谓是极其痛恨,第三次抬起手敲在劫匪脑袋上,络腮胡彻底站不住脚了,僵硬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