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修文在门外几经查看,都没发现可疑之人,无奈之下,只能先返回绣庄。
“少爷,门外无人。”
穆辰星微微颔首,“先救人,一会回去再说。”
他心里已经有了怀疑的目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救醒绣庄的老板娘。
正当他准备开药的时候,门外忽然又走进一个人。
那人一身藏青色的长袍,一脸的络腮胡子,是个膀大腰圆的中年汉子。
那人一进门就看到昏倒在地的老板娘,脸色立刻一变,随即大声的嚷嚷起来,“你们想干嘛,我娘子怎么了?”
绣庄的老板一眼就瞄到穆修文手中的佩剑,他左右环视一周,见身边也没趁手的家伙,随手拿起一个圆凳举在身前,神情防备的紧盯着穆辰星两人,磕磕巴巴的说道,“你们,你们到底对我娘子做了什么?我,我要报官。”
穆修文一步上前,挡在穆辰星的身前。
“你家夫人被人下了药,陷入了昏迷,我家少爷正打算施救。”
绣庄老板眼神游移,上下一阵打量眼前的两人。
穆辰星一身锦服,一看就是有钱人,看着着实不像歹人。犹豫了片刻,他大着胆子往前走了几步,“你们让开,我要先看看我的夫人。”
穆辰星往后退了一步,淡淡道,“既然你回来了,我们便告辞了,喜服已丢,待她醒来,请你转告她,连夜赶工再赶制一件。”
说罢,穆辰星迈步就往门外走。
绣庄老板侧过身子,后背紧贴着屏风,目送着他们离去。待他们两个出了门,他赶紧丢了手中的圆凳,小跑着来到老板娘的身边,小心翼翼的抱起她,大声的呼唤她的名字,“锦儿,锦儿,你没事吧。”
门外的穆辰星停下步子,侧过头往后撇了一眼,吩咐道,“修文,你去药铺让人送副药过来。”
“是,少爷。”
上了马车,穆辰星沉下了脸色,显然是动怒了。他实在没想到,大婚在即,在这个节骨眼上,竟然还有人敢找他的麻烦。
那人来偷嫁衣,显然是不满他和任初雪的婚事。目前,穆府里只有穆辰澜最反对这门婚事,这事和他脱不了干系,但是他没有实质的证据,也不能贸贸然去找他对质。
思量再三,穆辰星紧握的双拳缓缓松开。既然他喜欢找事,那他就成全他。
街道另一头的二楼厢房里,秦宛如端着茶杯,细细的品着茶。
她的身前站着一个人,那人的手上捧着一个华美的檀木锦盒。
“小姐,你要的东西拿到了。”
“做得好。”秦宛如微微一笑,转头撇了一眼红梅。
红梅接过那锦盒,又拿出一个蓝色的荷包递了过去。
“走吧,这是给你的奖赏,记住今天你没有见过我们。”
那男子双手接过荷包,不停的点头哈腰,笑嘻嘻的连连称是。
待那人离开,红梅才将手中的锦盒放在桌上。
秦宛如放下了茶杯,伸手打开了那个锦盒。
真漂亮。
秦宛如望着那件精美华丽的嫁衣,脸色渐渐沉了下去,双眼里透着浓浓的恨意。
原本这件嫁衣该是她的,都怪任初雪那个贱人,坏了她的好事。
她怎么配有这么好的嫁衣,她不配。
一想到这里,秦宛如的表情都变得有些狰狞。
她忽然邪魅的一勾唇角,淡淡道,“红梅,去拿把剪刀来。”
“是,小姐。”红梅冲随身的包袱里拿出一把早就备好的剪刀。
只听刺啦一声,锋利的剪刀划过,那叫精美的喜服顿时破了一个大口子。
秦宛如手上动作不停,一剪刀一剪刀的用力剪着那件喜服,原本好好的喜服顿时被剪得面目全非。
就算这样她还不解气,随手丢了剪刀,又大力的撕扯起来。
“我让你穿,我让你穿,你就这么穿吧。”
直到好好的喜服变成了一堆碎布条条,她才停了手。
“小姐,我们不气,是穆大少爷没有福气,我们小姐是什么人,他根本配不上你。”
红梅小心翼翼的藏起剪刀,连声安慰着秦宛如。
自从秦宛如从穆家别院回来之后,性子变得越发的偏颇,有好几次她都莫名其妙的冲着下人发火,还重罚了一个贴身的小丫头,差点要了那丫鬟的命。
红梅的心里多少也有点害怕,深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哼,总有一天我一定要任初雪那个贱人跪在我面前和我认错。”
秦宛如说罢,猛的一挥手,将那堆破碎的布条子扫落在地。
“红梅,火匣子。”
红梅皱着眉头看着她,小声的劝慰道,“小姐,这里是茶楼,我们不能在这里点火,会闹出事的。”
秦宛如看了她一眼,又撇了一眼地上的嫁衣。
“这东西太碍眼,你拿去处理了。”
“是,小姐。”红梅迅速的蹲下身去,胡乱的将地上的嫁衣收拢起来。
秦宛如走到窗前,望着对面的那家绣庄,又是冷笑一声。
穆辰星,没了这件嫁衣,我看你用什么去讨好任初雪。
***
穆辰星回了穆家,立刻传令让管家来见。
管家急匆匆的来了书房,一进门就留意到穆辰星的脸色不佳,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少爷,唤老奴来所为何事?”管家抱拳行了一礼,兢兢业业的站在一旁等着他的吩咐。
穆辰星随手拿起一本账簿,丢在他的面前,沉声道,“王叔,这本账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