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辰星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秀发,眼眸深处是浓得化不开依恋。
也许上天对他不公,没有给他一个强健的身体,但是上天又对他甚是公平,因为上天将任初雪送来了他的身边。
这一刻,他突然释怀了,即使他命不久矣又如何,至少有她陪他陪走完人生的最后一刻。
“初雪,有你在真好!”
第一次,穆辰星这么坦诚的表露他的心意。
任初雪抬起头来,扬起一抹灿若星辰的笑颜,“我一直都会在。”
“嗯。”
穆辰星凝望着她,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影子。
任初雪呆呆回望着他,不自觉的陷入他的眼眸里。
这一刻,世界仿佛静止了,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他们,气氛一下变得暧昧起来。
突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小姐,我进来了。”
任初雪这才回过神来,她有些慌乱的站起身,随手打理一下身上的衣衫。
“进来吧。”
丽娘得了应允,这才推门而入。
“小姐,穆少爷没事了吧。”
丽娘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一转头,正好看到穆辰星斜靠在床榻上。
她的脸上立时一喜,快走几步来到床边,柔声的询问道,“穆少爷,你醒了,可还有什么不适?”
“多谢丽娘关心,我感觉好多了。”穆辰星礼貌的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穆少爷你都不知道,你病发的时候,可把我家小姐急坏了,她昨夜非要留下来亲自照顾你。”
“丽娘。”任初雪面色一红,试图阻止丽娘继续说下去。
“我懂,我懂,穆少爷是小姐的未婚夫婿,小姐自然紧张。”
丽娘一副了然于胸的神情。
任初雪的脸色更红了,再说下去,她都不敢直视穆辰星了,于是她赶紧岔开了话题。
“丽娘,我饿了,你赶紧去准备早膳吧。”
丽娘低下头,噗嗤一声笑,“我的好小姐,现在都午时了,该用午膳了。”
“啊。”任初雪诧异都抬头看向窗外,原来她竟是睡了这么久。
这时,穆辰星忽然插话道,“丽娘,麻烦你去药房拿些纱布和外伤的药粉过来。”
“你是哪里受伤了?”任初雪追问道。
她昨日明明检查过,他并未受伤啊。
“是你受伤了,你难道都感觉不到疼。”
任初雪这才想起自己的胳膊擦伤了一块,昨日光顾着担心穆辰星,她倒是忘了这事。
丽娘一听说任初雪受伤了,一脸担心的检查起她的衣衫,“小姐,你伤哪了,伤得重不重啊?”
“丽娘,我没事,只是擦破了一点皮,你不要担心啦。”
当丽娘看到他手肘处破了那么一大块皮,立刻急得红了眼眶。
“小姐,你等我会,我这就去拿药。”丽娘说完,转身就往门外跑。
任初雪望着她的背影,深深的叹了口气。
哎,丽娘自从跟在她身边,事事都为她着想,平日更是无微不至的照顾她的生活起居。
她不过擦伤而已,她竟然急成那个样子。
穆辰星似乎猜到她的心思,出声道,“你没救错人,她是个忠心的。”
任初雪转过身来,幽幽的说道,“可我更希望她活得恣意潇洒,她现在就像个老妈子,事事以我为重。”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也许这就是她想要的。”
丽娘是个苦命的女人,她之前自寻短见,无非是因为身边再无一个亲人,如今,她把任初雪当做最亲的人,心里也有了牵挂,怎么也算一件好事。
穆辰星说完,起身下了床榻。他拉过任初雪手,小心翼翼的卷起她的衣袖,语带自责的说道,“初雪,可能会有些痛,你忍一忍,我先帮你处理伤口。”
“哎呦,我没那么娇气,只是擦破点而已。”
她的话音刚落,手肘上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嘶~”
“你的伤口没有及时处理,伤口和衣袖粘在一起了,所以会有一点痛。”穆辰星解释道。
任初雪皱着眉,她没想到,一个擦伤也会这么疼,她刚才还说得那么轻描淡写,真是啪啪打脸。
这时,丽娘去而复返,她一进门就看到任初雪苦着一张脸,赶紧将手中的药箱放在桌上,又快步走到她身边,小心翼翼的检查起她的伤口。
“小姐,是不是很疼啊,我轻着点。”
任初雪为了安抚她,扬起一个比哭更难看的笑容,“丽娘,没事啦,你去找把剪刀,把这片衣袖剪了便是。”
丽娘点点头,在厢房里的梳妆台上找了把剪刀。
她刚要动手,穆辰星忽然阻止了她的动作。
“丽娘,还是我来吧。你去打盆清水来。”
穆辰星说罢,打开桌上的医药箱,从里面取出了外伤药和一块干净的纱布。
丽娘迅速的打了一盆清水端了进来。
穆辰星拿着纱布沾着清水,仔细的擦拭着任初雪的伤口。
他擦一下,她就嘶一声,这可把站在一旁的丽娘急死了。
眼看着丽娘都快急哭了,任初雪只能紧咬着牙关,不敢再出声。
好一会,伤口和衣料才被分开,穆辰星快速的处理了她的伤口,又用纱布替她包扎好,并嘱咐道,“初雪,这几日伤口千万不能沾水否则容易化脓。”
任初雪看着被缠上厚厚一层纱布的胳膊,额头上顿时就是三条黑线。
她此刻真是无比怀念现代的创口贴,她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