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昊辰似乎没有休息好,脸上微微有一些憔悴,只听他哑着声音问道:“你鬼鬼祟祟地干嘛呢?”
卫姝感觉心跳得太快,她移到一边,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卫姝以为您还没醒呢。”
赢昊辰嗤笑了一声,也没想继续追问她了,看那丫头的样子,多半晚上也没睡好。“你吃完早饭就跟爷一起去见肖恩诗。”
卫姝点点头,“昊辰,您是不是没休息好啊?要不要再回房里歇一会儿再去?”她关切问道。发生了这种事,赢昊辰也不可能做到倒头就睡,他应该也在担心吧。
“有小偷啊,快来人啊。”
蒙面男人气喘吁吁,摘下面罩,飞也似的逃跑了。
“味道消失了。我看看。”
“给我闪开,小鬼头。”
“好痛啊。”
“哎哟,肿起来了。那家伙,往哪逃,给我站住。你站住啊!给我站住。”
“真的耶,肿了一个包。好像很痛。”
“我想找到那个男的,一定要把他送进大牢里。”
“我们自然会帮你的。然后呢,可是我们不快点去找人的话,会被他逃掉的。”
“你说得对。你看到的只有他的背影对吧?”
“嗯,他穿着红色长袍,和黑色长裤。”
“虽然觉得有点困难,总之,我们分头去打听看看吧。”
“请先等一下,称呼他为红色长袍的暴力男,感觉不太方便,来取个暂时的代称吧?”
“暂时的代称?有必要吗?”
“我觉得我们可以叫他权兵卫。以前常称呼不明人士为权兵卫嘛。所以叫犬太怎么样?”
“真不愧是上官姑娘,这个名字取得太有品味了。非常棒。”
“他应该不是拐个弯来取笑我吧?”
“我觉得应该不是。”
“好痛啊。对了,我从那里摔下来,都是这个家伙害的。总之,我得快点逃走。等一下,我的脸应该没有被发现。只要我把衣服跟他调换一下不久万事大吉了么?嘿嘿嘿。”红色长袍男子想到这里,露出了阴险的狞笑。
看着车外不停闪过的风景,赢昊辰忽然觉得心里有那么一丝凄凉。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手上的镣铐甚至让他觉得有一种流放的错觉。
想当初自己初上任时的威风凛凛,为百姓称道的好官如今背负了这样不堪的骂名,他心里的痛难以言表,是一种对他自己的亵渎,而且也是对不住他年迈在床的母亲。
跟着赢昊辰一同去的还有黎嬷嬷和卫姝,作为在场的口供者,她们也跟着去了洛阳。卫姝坐在车上,时不时抬头看看赢昊辰反应,表情有些胆怯。
黎嬷嬷看她这般样子,便安慰道:“他现在都被铐上手链了,怕什么。再说前面还有司马大人给咱们撑腰,你呀就放心跟着去一趟洛阳,说不定还能见见你那多年未联络的姐妹!”卫姝听了黎嬷嬷的话后,镇定了不少,但心里却有一种溢于言表的愧疚。
赢昊辰懒得看她们,索性一个人靠在车上闭目养神,他在想到时候去了洛阳要如何说明这件事,是不是他还是百口莫辩呢?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黎嬷嬷探出身子去查看。“司马大人,怎么停了?”司马谈在外面不耐烦地说道:“这么久的路,你不累我还累呢!停下来歇一会儿。”
黎嬷嬷一看大家都精力疲惫,便笑着:“是老身大意了,大人这次去真是辛苦了!”说着她便准备下车,想跟司马谈套套近乎。
赢昊辰他态度鲜明,对这种一般都是果断拒绝的,那些大臣不想得罪他,也不再提了。
先得到司马谈被拒绝的消息的还是赢昊辰,那时卫姝还什么都不知道。晚上洗完澡后,卫姝换好衣服,赢昊辰刚准备给她说这事。
天也冷了,卫姝点上了炉子,整个屋子暖烘烘的,她帮他更衣。卫姝凑得近,他忽然抓住她的手,一眼便看到了指尖上密密麻麻的针孔,便皱眉问道:“你这是什么时候弄的?”
卫姝本想的是过几日这伤口应该就消了,结果这时被他发现真不凑巧。于是她笑嘻嘻地解释:“就是给孩子缝衣服不小心扎到手了。”
赢昊辰没立刻说什么,看了她一眼,幽幽说道:“我好几日没看到你缝衣服了,这伤口应该是才弄的吧。”说着抓住她的手细细打量。
卫姝把手缩回去,这一番动作更让人怀疑,赢昊辰心疼她,帮她揉了揉指尖,“跟我说实话,我看着这扎的还不少啊。”
卫姝自知逃不过某人的眼睛,只好如实交代了,“才没多久我进宫见公主,想的带点东西才好,于是自己绣了东西。有时候光线不好就扎到了手。”
赢昊辰哭笑不得,摸了摸她的头,“送东西怎么还自己做呢?你缺什么,给我说一声不就好了么。”
卫姝知道他思维有时也是一条直线,不懂得拐弯的,遂笑道:“公主她又缺什么呢?之所以自己做也是显得我比较有诚心啊。”
赢昊辰挑眉,不得不承认这话是对的,于是他握着她的手,说道:“那你跟公主都聊什么了?”
卫姝也打算直接跟他说了,“不就是希望公主能在皇上面前说说话嘛。司马谈他想嫁女儿,万一到时候去求皇上,皇上一下圣旨,这事就完了。我也是担心嘛。”
赢昊辰还准备告诉她这事,见她这些小心思,有些觉得可爱,“这事我不同意皇上也不可能下圣旨的。如今司马谈不是才被拒绝了吗,皇上根本没答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