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头木屋内。
李承乾凝眉沉思,一旁的两名太监也不敢出声打扰。
屋内陷入沉默。
察觉到贫穷的李承乾,自然也轻而易举感受到了诸多问题。
本以为到宫庄来是拥抱金山,没曾想到头来竟是账单。
但再三思索之下,他不准备放弃宫庄。
哪怕包括庄内所有收益在内,自己每年都要补贴5000贯。
原因很简单,宫庄内的佃户性质特殊,属于半奴仆。
换言之,用这群佃户,只需要养着就行,月钱发不发,完全看他心意。
但如果是自己招人,按照大唐现在的物价,每人每月最低都是半贯钱。
这是什么概念?
2000人,一个月月钱1000贯,一年1.2万贯。
这还是最少的,像之前提到的陇右养马场,在那的马夫、兽医等,月钱五贯起步。
就tm离谱。
不过现在既然离不开宫庄,李承乾也不想那些有的没的,只能着手改造庄子,提高收益。
还好自己是个挂壁,脑海里该有的都有,赚钱的点子不少。
至于战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敲了敲桌,李承乾出声问道:“小安子,咱们现在还有多少钱?”
“铜钱五百贯,丝绸麻布接近两百匹,加上些许杂物,一共值六七百贯的样子。”小安子快速说着,末了又补充道:
“500贯还是太子妃昨日交给奴婢的。”
李承乾:???
合着自己除了点破布一毛钱也没有?
而且,
六七百贯确实太少了点,作为启动资金都十分困难。
至于来自太子妃的软饭,他表示很香。
真要缺了这点现钱,那才真的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李承乾向来是个乐观派。
在他看来,方法总比困难多,缺什么补什么便可。
一时的磨难,不过是成功后的调味品而已。
如同现在启动资金不足,李承乾自然把目光放在了宫庄内每年结余的粮食上。
每年庄内能余下五万石粮食,但这千余户一年也就消耗不足三万石,再次结余的粮食都存进庄里建的小型粮仓。
庄内的粮仓最多可存放十万石粮食,这些都是属于东宫的储备粮食。
按照惯例,五年一更换。
意思则是粮仓存满粮食五年后,把第六年产出的粮食分出十万石,用于更换仓内的粮食。
原因很简单,古代存粮技术受到限制,时间长了粮食会带上霉味,变成陈米。
而陈米,亏。
“对了,孤看你做的挺好,还是先别回去复命了,再管理一段时间。”李承乾似是想到了什么,双眼隐约透露出一个‘十’字。
“是殿下。”马脸太监躬身应是。
“还有,安排人卖粮仓内的粮食,卖一半吧。”李承乾道。
“是殿下,奴婢这就联系长安县。”马脸太监道。
长安县?
3.1415文一斗的那个黑心县?
李承乾心里一紧,连忙道:“区区五万石粮食,就别麻烦长安县了,单独出售就行。”
马脸太监依然面无表情躬身应下,李承乾事情吩咐妥善,起身率先朝外走去。
“行了,该了解的也差不多,今日到此为止。”
小安子见状连忙跟上,马脸太监也迈步送至门外,目送主仆二人远去。
出了木屋,李承乾带着小安子顺着阡陌在庄内转悠。
前两日已把宫庄内的府邸安排妥善,今日他的主要目的便是仔细了解一下这处宫庄,有种巡视自家领地的责任感。
不过这一路看去,也是颇为无趣,宫庄与大唐的普通庄子一般无二。
唯一值得一提的,也就是庄子北面有座不算小的矮山。
略微有点可惜的是矮山上除了密集的林木,再无其他。
无煤无矿,甚至连只大型的野兽都找不到。
时值四月,正是春耕之际,农田里有不少身影正在忙碌。
腰身半躬,裤脚挽到膝盖,上身直接穿着无袖布衣,在和煦的春光下挥汗如雨。
见穿着便服的李承乾走过,大部分农户都置之不理,偶有一两位会上前询问两句,也被李承乾轻而易举忽悠过去。
此时,李承乾正与一老者,蹲在田埂上唠嗑。
老者姓方,年近七十,满头花白色的头发有些乱糟糟的,只看其脑袋,怕以为这是为将行就木的老人。
但若是把目光转移到老者身上,就会发现暴露在外的胳膊与双腿黝黑有力,甚至李承乾在老者身上寻到了他梦寐以求的...肌肉。
“方老丈,您这身子骨当真硬朗,要我说可不比年轻人差啊。”李承乾赞叹着,心里有种想上手摸一摸的冲动。
“那可不是,当初小老儿就是靠着这把子力气,在军伍里混了个伙长当。”
方老丈说起往事连连摆手,大笑道:“也就是后来年纪大了,本来小老儿觉得还能在打几年,结果都尉亲自上门劝说,小老儿这才作罢。”
看着老者脸上醇厚的笑容,李承乾也深受感染,怅然道:“若人人都如方老丈这般一心为国,那天下太平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贵人这话可不对,现在就很太平啊。”
方老丈摇着头,认真道:“虽然总听说边关总在打仗,但以前是别人来打咱们,现在是咱们去打别人,可没人打到大唐的土地上来。”
“是是是,方老丈说的是。”李承乾笑着摸了摸鼻头。
在他看来,在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