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一则消息开始在长安城中流传,且随着时间朝远处扩散。
七夕诗王另有其人,中秋诗会力压天下。
力压天下?
这个词引起了部分士林人员的不适,特别是那些没有参加中秋诗会的文人。
“究竟是谁,敢放出如此豪言?”
“呵,长安城内是有几个学识不错的大儒,但也就仅仅只是不错而已,也敢小觑天下人?”
“兄台此言差矣,长安城内有学识的大儒除了孔颖达、褚遂良还能有谁?但他们都什么年纪了,还能去凑诗会的热闹?”
“咦,不是年轻人还有越王殿下吗?”
“越王?没听到七夕诗王另有其人嘛,显然又是个欺世盗名之辈。”
...
一时间,这样的言辞甚嚣尘上。
女人们认为爱情围着他们转,男人们认为地球围着他们转,从古至今皆是如此。
这样的舆论风向,直到另一群从各大书肆、书铺里出来的文人才有了变化。
“哼,你们懂什么?除了在背后大放厥词之外,有自己的诗作吗?”
“井底之蛙,井底之蛙啊。”
“那夜若是你们在场,怕是连挂在纸架上的机会都没有,真是令人发笑。”
“搭理他们做什么,还不快回去把那些诗词抄录下来,特别是水调歌头。”
...
水调歌头?
一方透露出关键信息,另一方便开始定点爆破。
你们不是说这首诗词好吗,那等咱们挑出毛病了再来论一论。
所以,一个时辰后。
长安城内,各大书肆、书铺人满为患,笔墨纸砚销售一空。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没有参与诗会的文人才知道那夜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一时间悔的肠子都青了。
没能亲眼得见名篇出世,当为人生一大遗憾。
只好跟着多买些笔墨黄纸,将其记载下来。
《水调歌头》,唐·李承乾。
《嫦娥》,唐·李承乾。
《望月怀远》,唐李承乾。
.
就在全长安书写李承乾之时,他本人却在做着最后的抗争。
只见其双手扒在门栏上,回头怒喊:“孔颖达,孤说过了,孤不想去授课。”
孔颖达则是抱着李承乾后腰,毫不含糊道:“殿下,您不去不行啊,国子监没法正常开课了。”
李承乾感受着腰间力度越来越大,再次色厉内茬道:“孔颖达,孤告诉你孤是不会屈……”
‘噗’
话音未落,李承乾双手乏力,终于从门栏上脱落。
孔颖达面色大喜,抱着后腰连退几步,高声道:“殿下,只要您能去授课,叫某小孔都行。”
李承乾失去了门栏,再也挡不住孔颖达拉扯的力量,眼见距离马车越来越近,彻底慌了起来。
昨日才在诗会上大出风头,今日如果再去国子监,那后果用屁股想都知道。
古人也追星啊……
“小孔、孔颖达、孔司业,要不这样,宽限一日可好,孤明日一定去。”
李承乾这般抗拒引起了孔颖达的好奇,连声询问道:“殿下,可否告知臣为何不愿到国子监授课?”
为何?
这还用问吗?
看看国子监里那些监生,从古至今谁特么对男粉丝感兴趣的?
当然,如果排除掉这个主要原因,还有个次要原因那就是金城了。
昨日中秋诗会,一向对诗词颇感兴趣的金城未去参加,并且长乐还说俩人本已经约好同去诗会,这不得不让李承乾怀疑金城或是略阳郡公李道宗遇到了某些变故。
若是旁人也就罢了,金城这些日子天天往乾庄跑,不仅和长乐婉儿混熟了,连李承乾与她也是感情颇深,将其视作妹妹。
这种情况,李承乾自然是要去探查一番的。
“诶,孤今日确实是有些要事,待孤处理完一定动身前往国子监。”李承乾拱手道。
见到李承乾神色不似作伪,孔颖达也只能苦着脸点头:“既然如此,那臣只能拼了老命暂时安抚住这群监生了,还望殿下能尽快处理事务,早些登门国子监。”
为了强调自己的认真,孔颖达又加了句:“只要殿下能到国子监授课,以后教学上的事情臣必定全力配合,绝无二话。”
全力配合?
这话让李承乾眉头微扬,下意识伸出右掌,道:“君子一言。”
孔颖达见状同样伸手击掌,不假思索道:“驷马难追。”
就如此国子监的两名最高决策人,在此事上达成共识。
只是让孔颖达万万没想到的是,今日这冲动之下作出的决定,受到影响的不仅仅是他。
.
一个时辰后。
略阳郡公府。
李承乾高坐主位,李道宗落座右侧,有侍女穿梭其间奉茶。
“不知殿下今日登门,是道宗失礼了。”李道宗拱手道。
“害,这有何失礼,倒是孤突然登门拜访,是孤失礼了才是。”李承乾微笑摆手。
一番常规客套后,李承乾笑问道:“不知金城可在府中?”
金城?
听见这两个字,李道宗面色微变,瓮声瓮气道:“小女自然是在的,不知殿下这是何意?”
李承乾笑着解释道:“害,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先前金城妹妹与长乐约好要同去诗会,后来金城未至,长乐有些担心,让孤前来帮忙问问,是否是身体有恙。”
原来如此...
李道宗心中了然,拱手道:“有劳殿下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