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邸,正厅。
李承乾坐在太师椅上,打量着站在面前的青年。
一身干净的素衣,头发利落的披在背上,星目剑眉,整个人看起来朝气蓬勃。
这是李承乾穿越而来这么久,见到最为符合后世小鲜肉的古人。
主要还是胜在一个白字。
薛仁贵本名叫薛礼,仁贵是他的字,614年出生,至今21岁。
如果没有外力干扰,他应当是在贞观末年才投军,随征高丽等。
不过可别看着他现在年轻就小瞧了他,其家学足以用渊源二字来表示。
曾祖父薛荣、祖父薛衍、父亲薛轨,相继在北魏、北周、隋朝任官,走出门去道一句我河东薛氏见证不少王朝兴衰,那都不叫吹牛逼。
当然,也正是因为从小有着不一样的教育,才让薛仁贵投军之后履立战功。
三箭定天山有不少人听过,那‘良策息干戈’‘神勇收辽东’‘仁政高丽国’‘爱民象州城’‘脱帽退万敌’这些典故呢?
征战数十年,大败九姓铁勒,降服高丽,击破突厥,功勋卓著。
面对这样的潜力股,李承乾说不激动那是假的。
好在穿越而来后见过不少历史名人,连四大宰辅都直面硬刚了两次,他也逐渐养成了些喜怒不形于色的气度。
“仁贵,坐。”李承乾淡然开口,目光中带着一丝审视。
“某,谢过殿下。”薛仁贵有些紧张,拱了拱手端正坐下。
李承乾轻声道:“仁贵应当知晓孤寻你所为何事吧。”
薛仁贵点头,回道:“听说是因为殿下有五百青壮,需要找可以领兵的将领。”
“哈哈,那是之前。”李承乾微微一笑,挑眉道:“现在已经有一千人了。”
说到这一点,李承乾还是忍不住有些开心。
虽然比赛过程有些不够公平,但毕竟自己招的青壮先前都是从未上过战场的新兵,而宿国公程咬金那边怎么也是有着军旅经验的士兵,双方半斤八两吧。
真正让他感到开心的,还是青壮们的实际战力。
多方验证下,白虎营确实比新兵营要更强上一些,这无疑证明他的练兵之法有效果。
膘肥体壮,军备精良,这还只是前两计,也是最基础的东西。
平日里训练也大多集中在体能与部分实战技能上,与唐朝现有的训练方法不同,但也不算完全来在现代。
只有后续的训练,李承乾才会逐步安排来自后世的项目。
比如特种作战、精神建设等等。
不过这就涉及到了一个问题,刘仁轨被自己派去了兵部学习,白虎营教官一职空缺了下来。
虽然程咬金答应为自己练兵,可也不能事无巨细都让别人来做啊。
堂堂国公大将,更多的还是属于指导为主。
现在薛仁贵的到来,算是刚好填补了白虎营的空白。
随后,李承乾与薛仁贵大致交流了一番训练项目等。
与偏老成的刘仁轨不同,也不知是否因为薛仁贵年轻,后者更容易接受李承乾那与当下明显不同的训练方案。
只是,在后者听见还有程咬金参与后,眼中流露出明显的不服。
“殿下,您的练兵之法臣可以接受,但为何还要程将军参与?”薛仁贵皱着眉头道。
“宿国公毕竟是一代名将,他对军营中的事务比咱们要更加了解。”李承乾解释了一句。
“可他都已经输给殿下了。”薛仁贵直言道,又小声嘟囔了一句:“咱们也没必要让败军之将来帮忙。”
好家伙,老程这就成败军之将了?
李承乾有些咂舌。
看着薛仁贵那副认真的模样,他终于明白什么叫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了。
在武字上,输就是输,没有借口。
只是话虽这么说,但李承乾也不会当真看轻了程咬金,开口辩解道:“输给孤的也不能算宿国公本人,而且他毕竟身经百战,有不少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
“有什么值得学习的?”薛仁贵依然不服。
李承乾笑道:“日常训练这都差不多,但实战演练呢、阵型变幻呢、临场应变等等啊。”
实战演练、阵型变幻......
薛仁贵沉默良久,也不愿让失败者与自己共事,咬牙道:“殿下,臣有一事相求。”
李承乾眨了眨眼,轻笑道:“哈,仁贵有话直说便可。”
薛仁贵沉声道:“臣想去程将军再次比试,若臣输了,那便老实听话,若是程将军输了,那还请他打道回府。”
再比一次?
李承乾微怔半晌,惊讶道:“你有如此自信?”
话到这一步,薛仁贵脸上流露出丝丝桀骜,道:“有。”
听见薛仁贵确认后,李承乾也不再多言,直说道:“那成,孤就给你这个机会。”
薛仁贵大喜,连连拱手道谢。
李承乾摆摆手,转头看向贴身太监道:“小安子,你把仁贵领到武场去,回头我在手书一封,你让人送至程府。”
“是,殿下。”小安子躬身领命。
望着小安子领着踌躇满志的薛仁贵去向武场,李承乾忍不住摇头失笑。
平日里见多了程咬金、李靖这样的武将,差点忘记了什么才是古代武将的本质。
说目空一切有些过了,可桀骜不驯是绝对少不了的。
薛仁贵既然不服气被程咬金支配,那就让俩人比上一比。
至于程叔愿不愿意,这一点李承乾毫不担心,当初说好的事情,他不会言而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