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也同时出现在了刘仁轨的耳边。
驻守中部地区的一百白虎营将士与新兵营有过短暂交锋,因为白虎营的故意藏私,新兵营可能看不出来白虎营的战力,但白虎营将士却是对新兵营的战力有了一定的认知。
着实,一般。
只要白虎营集结起来,双方对拼的话白虎营获胜几率极大。
“极大,你也知道只是极大,而不是一定取胜。”
刘仁轨撇了眼问话的将士,又道:“而且殿下说过,军事演习虽是友军之间的碰撞,但咱们也一定要当成真正的战役来打,用最小的牺牲获取最大的胜利。”
士兵挠挠头,道:“所以,刘教头的意思是......”
刘仁轨微微一笑,道:“折磨就好了,正面不打,这么好的沙包可不好找。”
“那刘教头我们要去支援丁时哥吗,他们那边已经干起来了。”士兵又道。
“不急。”刘仁轨摇摇头,目光中闪过一丝凶狠道:“丁时能分得清轻重,不会正面去打的,咱们按计划行事便可。”
“对了,吩咐下去,让众弟兄们都打起精神注意点,丁时那边如果太狠了,冯胖子他们扛不住肯定会带人跑过来的。”
士兵点头应下。
就在双方各自皆有打算之时,处于上帝视角的裁判员百骑却是震惊到无以复加。
进山之前,都以为获胜者是宿国公的新兵营。
进山之后,白虎营一波化整为零直接让局面扑朔迷离起来。
虽然因此损失了二十来人,但显然相对于这般计划来讲,压根不值一提。
担任裁判和监督的百骑们虽不能出山,可他们内部的交流也不会少。
几乎在第一日结束后,他们就明白了双方的谋略以及差距。
白虎营在暗,新兵营在明。
新兵营完全摸不清白虎营的具体位置在哪,可他们的一举一动又全在白虎营的监视之下。
就这般情况,如何取胜?
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肯定没问题。
可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你得打的赢啊。
狮子可以以不变应万变来对待老虎,兔子行吗?
是的,现在在百骑的眼里,白虎营是猛虎,新兵营是兔子。
虽然不知道白虎营为何不一鼓作气直接干掉新兵营,只是不停的蚕食他们,但这么发展下去也挺好看的。
百骑们,津津有味。
很快,时间便来到了军事演习第二日酉时。
冯副将带着全营士兵寻到了一处高地占守,准备等待比试结束前出口处的大战。
本以为占据高处可以轻松一些,不用再面对白虎营时不时向上扔的动物屎尿。,但他没想到的是,这次白虎营带给他们的,却是神乎其技的箭术。
新兵营斥候派出去人就消失,白虎营将士又接住各种山体大树掩盖,接近到二三十步的距离,抬手就是一箭。
说实话命中率并不算太高,十六卫中不少精兵都能达到这个地步,可那也是十六卫中的精兵。
这群青壮才训练多久?
半年时间,箭术能到这种地步?
同样是双方十人小队的互射,新兵营白虎营战损比是十比一。
十个人换对方一个人......
得知这个消息后,冯副将坐不住了,知道必须要做出改变。
现在他感觉白虎营的战力并不算低,身体好跑得快就不说了,这一手箭术更是离谱。
但总得来看,白虎营到现在也一直没有正面对抗,也许近战就是他们唯一的弱点。
不过这个弱点,正在随着新兵营的不断减员而逐渐变小。
现在还有三百人,白虎营不敢硬碰。
如果再待两天,只剩下一百人了呢?
四百多接近五百的满编白虎营,还能打不过一百人的新兵营吗?
破釜沉舟,速战速决行不通了。
保存实力,终极一战成了当务之急。
冯副将目光微凝,沉重道:“所有人都打起精神,补充食物补充体力,咱们再跑,白虎营也在跑,咱们累,他们更累,就看谁先坚持不住了。”
“我再给你们一刻钟准备时间,一刻钟后由本将带头,一路向南跑,跑到尽头再往回跑,反正只要周边还有白虎营的人在,咱们无论如何也不能停下。”
“他们身体好也好的有限,不可能无休止的骚扰咱们,只要熬过了这一段时间,明日比试结束前,就是咱们报仇雪恨的机会。”
许是报仇雪恨这四个字带来了力量,让本就疲惫的新兵营将士如同被亲吻的小鸡,重新振作起来。
他们,还能行。
所以在短暂的修整过后,新兵营再度出发,与白虎营展开新的一轮较量。
这一轮,名为持久力。
第二日戊时,行至矮山中部,余三百一十人。
第二日亥时,行至矮山左侧,余三百人。
第三日子时,行至矮山最左侧,余二百八十人。
第三日寅时,行至矮山中部,余二百六十人。
...
第三日午时,行至矮山右侧,余二百二十人。
.
矮山外部,武场。
与之相对的,是淘汰出来的人数。
五十人、一百人、一百五十人、二百人......
讲道理在一百人的时候,部分大臣有些慌张,但良好的教养还是让他们沉住气,轻言细语的向程咬金打探着情况。
而程咬金也很自信,直言这是副将的人情世故。
人情世故,你们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