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中。
李承乾身旁或站或蹲着八名衣着凉爽的侍女。
一个按头、一个按肩,两个按手、两个按腿还有两个扇风的。
只是,他的目光却穿过那片片白腻停留在密旨上。
便宜行事,当真是好使啊。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有效期这一说法。
若是不还,是不是就代表着一直有用?
这一刻,心有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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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时间来到子初三刻。
慕容顺卡在了最后时间节点,一脸扭捏的进了李承乾房间。
甫一进门,便看见李承乾端坐在香案前,其后是摆放整整齐齐的香蜡,最后则是挂在房梁上的一幅字。
——马赛克。
一瞬间,慕容顺心中升起被拿捏到死的屈辱感和一丝淡淡的刺激感。
他开口道:“殿下,顺来了。”
“嗯,有何事?”李承乾明知故问。
慕容顺憋了良久,悲愤道:“顺来拜师。”
“拜师?”
李承乾嫌弃道:“你这表情可不像拜师,更像是拜祭。”
慕容顺闻言强行挤出一丝笑意,内心屈辱更甚,但莫名感觉爽感更足。
“对,笑起来,要笑的自然,不要搞得像被强迫一样。”李承乾指点着慕容顺的表情。
他倒不是为了打击人而打击人,而是有着非常明确的目的。
下马威。
不摧毁慕容顺的骄傲,以后教导起来那可太费劲了。
数息后,侍立一旁的小安子递上香烛。
慕容顺接过对着字拜了一遍,插上后又对着李承乾行了三叩之礼。
待一套流程走完,慕容顺已然看开了。
笑也笑了,拜也拜了,事已成定局。
“师......师父,敢问祖师......”慕容顺支吾道。
“嗯,祖师名讳马赛克,是文明的奠基人,是文明的里程碑。”李承乾随口回应。
古代拜师都要先拜行业祖师,表达对行业的敬重。
这是规矩。
但天有不测风云,声有抑扬顿挫。
伴随着隔壁房间内那令人头大的叫声,李承乾脑海中暂时也没了别的行业。
这是命数。
“行了,既然拜完了那为师就要休息了,徒儿去外面候着吧。”
李承乾摆手赶人,慕容顺躬身告退。
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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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李承乾向李靖告别,但被李靖神神秘秘的拉到了党项校场。
此地,站着数万大唐将士与党项土著。
他们皆以一种狂热的目光看向李承乾。
“殿下。”
李靖一声嘶吼,当先抱拳弯腰。
“殿下!”
“殿下!”
“殿下!”
数万将士齐吼,声音层层叠叠,响彻云霄。
抱拳弯腰间甲页碰撞,发出阵阵铿锵之声,凝聚出浓厚的肃杀之气。
靠外围的党项土著更是四肢一软,跪在地上磕起头来。
放眼望去,竟看不见一张正脸。
李承乾心潮澎湃,抽出佩剑横在额前,全力大喊道:
“大唐,无敌!”
李靖亦是跟腔:“大唐,无敌。”
数万将士抬头,面色赤红,嘶声力竭。
“大唐,无敌......无敌......”
‘吼......’
山间,似有虎啸应和。
许久之后,队伍中有四百余人迈步而出,引来众多将士羡慕的目光。
他们是......乾庄青壮。
他们是......太子亲兵。
他们笔直的站在数万将士前面,气势不输丝毫,眉目间尽是自豪骄傲。
看着这群逐渐成长起来的青壮,李承乾笑了。
他微微颔首,朗声道:“你们是大唐的好儿郎,没有让孤失望。”
“即日起,正式营更名为......白虎营。”
众青壮微怔片刻,随即大喜,举起手中兵器大声应是。
‘吼......’
这一次,山间虎啸更加明显。
“这些兵,不得了啊。”李靖突然感叹一句,又侧头问道:“就是他们和程咬金那匹夫比试?”
李承乾连忙点头,询问道:“以李师的眼光来看,白虎营可有胜算?”
李靖毫不犹豫道:“那得看你们怎么比了,若是个人勇武,白虎营完胜。”
这句话,让李承乾双眼骤然亮起。
怎么比?
那必须比个人勇武啊!
“李师,还请保密。”李承乾搓了搓手,低声道。
“噗嗤。”
李靖没忍住笑出声来,摇头无奈道:“殿下放心,臣肯定不会告诉宿国公。”
“多谢李师。”李承乾大喜,而后又支吾道:“李师,其实也许可能好像...你们不用去吐谷浑了。”
这是什么话?
李靖怔住,问道:“为何不用去了?”
李承乾摸了摸鼻头,道:“我把慕容顺收为徒弟了。”
???
慕容顺?
他不是吐谷浑皇子吗?
李靖自是知晓这个为大唐做出卓越贡献的年轻人,甚至还吩咐将士不要慢待了他。
怎地突然就变成殿下徒弟了?
而且......他爹咋办?
几乎一瞬间,李靖头里便冒出十万个问题,又在眨眼间明白了李承乾话中的含义。
都不说师徒关系算不算半个父子,单单辈分就差了一代啊。
这和亲,要么换人,要么没戏。
难怪殿下说不用再去吐谷浑了,原来事情竟然这般发展。
这个亏,吐谷浑是吃定了。
天佑大唐啊,后继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