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卿暗暗捏紧了自己的小拳头,不就是打架吗,自己一定会赢了所有人,然后当上大将军的。
感受到手上传来的劲道,顾梦龙扬起嘴角笑了,没错,即便他现在还不理解将军的真正使命,可不还有一句话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吗?人有梦想怎么都是好的。
其实当上将军还有另外一种方法,只不过,说了对他也没有多少助益,反倒会削弱他的志气。
像许楚这样的武将世家,从小耳濡目染,刚回走路时就随着父亲上了战场,这些人的经验,家学更容易让皇上信任,希望这个小娃娃将来能为自己的孩子打下这么一片天空。
许楚今日心情十分之开怀,哼着小调回到府中却发现夫人不在,孩子们则由奶娘照顾着,他找人问了问才知道夫人匆匆忙忙去了皇宫。
他是武将无诏不得入宫,便是平日里有公事要办的时候也是要先行请旨才行。夫人是长公主殿下拥有自由出入后宫的权利,他只好在家等着,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
晋安长公主接到皇上传唤后紧赶慢赶地赶在宫门落钥前进了宫,一路被带到皇后寝宫,看着跪了一地的宫女内监后她立即就明白了这恐怕是皇后不行了。
君相烨正满脸灰败地坐在皇后床榻边,身后是尚书府一家,而床上的皇后双目紧闭,眼底一片青黑,显然是病了许久的模样,真是个福薄的女子,皇太子都生下了,却要撒手而去了。
“皇上!”
君相烨闻言回过头看着她,声音竟染上哭腔,“皇姑姑。”
晋安长公主从小到大血淋淋的场面倒是没有少见,如今猛然对着不久前还鲜活的生命如今了无声息地躺在床榻上,满脸的不可置信,甚至有些害怕。
皇上情深要让皇后以最高规格的礼制下葬,于是,穿衣这样的事便落到了她这儿皇室为数不多辈分高的老人身上了。在她看来死后荣宠再高也不过是镜花水月,不过,皇后至少在生前也是得皇上宠爱的,比之从前宫中那些草草下葬的妃嫔们好上不少。
当天晚上,皇宫敲响了丧钟,皇太子甚至还没有满月生母便驾鹤西归了,尚书府的马车一路出了宫门,守卫们听见老尚书压抑的哭声和前方驾着车面容槁枯的尚书府的大公子都没有忍心例行检查。
可谁都不知道,真正的皇后就在这两马车里,很快便出了宫。
第二日早朝,不出意外,皇上没有出现,只是吩咐万全下了一道口谕,皇后薨逝,辍朝七日,举国同悲,全国禁止享乐。
许楚等了一夜,早朝又听见了这样的消息,下朝后便一直待在宫门口等着,直到晌午时分才看见自家夫人青黑着着双眼出了宫,皇后薨逝,宫中禁止轿辇,贵如长公主殿下也只能被宫女们搀扶着送出宫门。
在看到焦急守在宫门口的许楚时,晋安长公主忍不住红了眼,他肯定担心坏了,可是,她却觉得她这一生做的最对的事情便是去边疆寻许楚。
思索间,许楚已经几步行至她面前将人从宫女手中接过,又道了谢,这才一把将人拦腰抱起,快步走向许府的马车。
身后两个宫女像是被雷劈了一般面面相觑,没想到有朝一日还有人会对着她们这样的小小宫女道歉,最重要的是此人还是大将军许楚。
下一刻,在看见那个臭名昭著的晋安长公主殿下被许将军拦腰抱起后,她们只觉得下巴都快掉了,同时又暗暗羡慕晋安长公主真是好福气,都那样的处境了还寻到这样好的夫君,甚至于皇上恢复了晋安长公主的封号也不过是因为许楚将军封无可封罢了。
当然,作为动不动就被自家夫君抱着走路的臭名昭著的晋安长公主殿下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安心地将头埋在自家夫君怀里竟是睡了过去。
没有人知道她经历了如何大起大落的一个晚上。
傍晚时分,摄政王府上来了一个素衣女子,她戴着一顶斗笠,白纱掖地,隐隐可以看见里面的玲珑身段。
“王爷。”
才一见面,君鸣凤就被这个女子猛地一顿磕头给吓坏了,除了顾音书,他应该没有招惹过哪个女子啊?而且,顾音书此时正找她师傅要糖吃呢。
“你是谁?”
女子闻言微微抬头,然后伸手开始解开身上的衣物,就在君鸣凤这么想的时候,那女子将顶上斗笠取了下来,斗笠上拖着很长很宽大的一圈白沙。
他想原来不是衣服啊,然后在看见那张他熟悉的脸,顿时觉得气不打一处来,蹭地站了起来,“怎么回事?说清楚!”
李元竹重新跪好,端端正正地行了一个磕头礼,然后抬头,目光坚定,“王爷,我用余生的富贵荣华换了半生自由,还请王爷能成全我。”
君鸣凤被气笑了,“成全?”他似乎是气急,转身四下望了望没有瞧见一个趁手的,哦不,趁脚的东西,只好将气都撒在了那无辜的黄花梨木的凳子身上。
圆滚滚的凳子被他一脚踢了出去,却毫发无伤,甚至在原地滴溜溜转悠起来。
“本王成全了你,谁来成全本王,你倒是自由了,可皇上呢?皇后死了,幼子失怙,他还是要娶一个回去坐阵,本王以为你是个聪明的人,皇上的情况,本王不是没有告诉过你,你怎么能把一切都扔给他一人。”
李元竹不卑不亢,看了眼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