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音书甩了甩头昏脑胀的脑袋道,“也好!”
容尘还没有过来接她!可是那个梦。
没来得及多想便被另一个丫鬟扶起来,洗漱更衣,术发。
一切准备停当后,她还吃了碗面,接下来就是静静的等,心头一直都是十分不安的。
果然,眼见着外头越来越亮,两个丫鬟并几个嬷嬷都坐不住了,只不过为了照顾她的情绪,几人只能交换一个焦灼不安的眼神。
反倒是顾音书松了口气,她知道是容尘胜了自己的执念,景禇不在了,那这门婚事自然也就作废了。
“王爷不回来了,伺候我更衣吧!”实在是看不过去屋里的几个人焦灼不安的模样,顾音书只好出言解救她们。
谁知几人连忙制止道,“不可啊,小姐,或许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也不一定,再等等吧。”
顾音书没法跟他们解释,但也拗不过她们只好退而求其次道,“那我先睡会儿,昨晚都没有睡好,人来了再叫我。”
众人面面相觑,却也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娶亲将就吉时,如今吉时已过,便是王爷来了,今日也断然成不了亲了。
顾音书没有猜错,容尘的确是夺回了身体控制权。
他被困在自己的执念中,看着自己欢喜地去寻顾音书,却碰了一鼻子灰,悻悻地出了府,让他意外的是这府中绿意盎然,府外却是冰天雪地,他顿时明白了,那府中与这外间恐怕并不相连,只是一个结界罢了。
即便是执念,也想着顾音书恐怕不喜欢这冰天雪地的南疆国,可他为了能困住自己就只好待在南疆,所以,便照着从前在东平县时的房屋结构造了什么一个环境,所以,到最后,他给顾音书的还是一份虚妄。
他忽然就明白了,他从来都没有从那份为了欺骗却动了真心的感情中走出来,他心中的执念所求,最终也只是想和顾音书一同回到从前在东平的时候,他后悔了,所以想要重新开始。
这份悔意太过浓重以至于竟然挣脱了本体。
不知是他想明白了还是怎么的,他重新拥有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他站在原地想了很久,最后才明白过来,这执念总归是他身体里的一部分,他既然接受了,那执念自然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循着记忆找到了景禇闭关的地方,将自己用术法封存起来的景禇的魂魄重新放进本体。
景禇很快就醒来了,在得知一切后,他很是大度的接受了容尘的道歉,然后请求容尘能说服晋朝不要攻打南疆,他国中之人求的从来都是安居乐业。
而且,此次,若不是有此一遭,那么整个南疆子民便都会认为摄政王在闭关,他其实是被强行困住了魂魄,只因他不愿意让自己的外甥去晋朝以身犯险。
也不知容尘的执念是如何将他的魂魄取了出来。
容尘闻言忍不住笑着道,“从前,我师傅总是告诉我,缘法自然,莫要强求,可我始终不信,总是要强求,到头来却发现原来师傅说的才是真的。”
景禇又道,“我亦是如此,对于妹妹,对于外甥,强求而不得,最终他们还是走上了既定的命运。”
容尘安抚到,“你放心,南疆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而且是你的外甥南疆王亲自同晋朝的摄政王殿下签订了休战合约,而且,他已经被他哥哥接回晋朝了。原本,我的执念是想作废这份休战合约,不过,既然你醒了,那这份合约就交给你了,至于我,不日便会带着顾音书离开,辰国的那些救人还请摄政王暂时代为照料,待我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后再来与摄政王专程道谢。”
景禇自然无有不应,自己的外甥拿到了休战合约的确是完成了当时的约定,想必朝中也没人再反对,回到了晋朝,希望他能自由自在的活着。
“劳烦道长带句话,若是不习惯,我这个舅舅永远会欢迎他回家。”
容尘笑着说,“据我所知,他的哥哥姚将军待他十分好,明明是哥哥,却老成啰嗦的像个父亲,不过,你的话我会带到的。”
景禇闻言顿了顿,随后释怀地笑了,是了,姚将军那样的人,他的孩子自然也不会差,否则妹妹也不会念念不忘那么多年,最终抱憾终生。
君鸣凤和银鱼才赶到南疆就亲眼看见整个南疆国,慢慢出现在了原本空空如也的地方,二人相视一眼,一同赶了过去,却一眼看见浮在半空的容尘。
容尘自然也看见了他们,几人坐定,在听完容尘的解释后,皆是唏嘘不已。
银鱼问了句,“那,小书呢?”
容尘道,“还在府中,我这便要去接她了,若是她还爱着我,那我们就在晋朝,在他父亲的见证下成亲。”
君鸣凤闻言笑了起来,“这么多年了,你终于放下了。”
容尘点了点头,“是,这么多年了,我才想明白了,接受才是最好的消弭。”
“那还等什么,咱么这就去接了小书回来吧。”银鱼在一旁道。
几人很快就来到了摄政王府,只见景禇正满面愁容地看着自己的府邸,他进不去,就像是眼前有一层透明的屏障似的。
而且,更为诡异的是,他府邸里一派青山绿水,春意盎然,还有许多大红绸子,像是在成亲,可他连个妾室都没有,何时成过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