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静蕊故作不知。
宋氏瞪她一眼,旋即叹了口气,坐在她面前,“妹妹何必明知故问?”
武静蕊讪讪一笑,“妹妹不懂。”
宋氏看着她,目光灼灼,“李氏当众羞辱我房中的丫鬟,武妹妹瞧见了,我不怨妹妹,只是李氏如此狠毒,妹妹当真能视而不见吗?”
武静蕊暗暗嘀咕,这事本就不干我的事,你怨得着我吗?找我来做甚?
她平静地笑了笑,“我原不知那是宋姐姐房中的丫鬟,再说了,我也做不了什么,姐姐是知晓李姐姐的性子的,我也只能视而不见。后来得知那是宋姐姐的丫鬟,却也无能为力。”
宋氏看她片刻,摇摇头,“妹妹的心思我知晓,李氏忒是霸道,素日里仗着爷的宠,没少做那糊涂事,偏偏在四阿哥面前一副温柔无害的样儿,我是真拿她没办法。如今却不同,妹妹是亲眼瞧见了的,小梅素来稳重,绝不敢冲撞了李氏,定是那李氏有意污蔑。”
说着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武静蕊越听越不对,这是想叫她向四阿哥告状?
她才不呢。
你们俩的事干嘛扯到我身上?
似乎看出她不愿意,宋氏立刻道:“莫非妹妹怕了那李氏?李氏再是狂妄,也要忌惮四阿哥,何况妹妹如今怀了四阿哥的骨肉,李氏断然不敢对你如何,四阿哥也会信你的。就算妹妹今日不出手,那李氏素来小气,将来断容不下妹妹,此事对妹妹有利无弊。”
武静蕊无语。
宋氏的口才还真是了得,又是激将法,又是晓之以利,势必要将她拉下水了。
她不怕李氏的,但她也不愿因为李氏就淌入这摊浑水。
李氏那么大的肚子,即便四阿哥再是生气,又不会真拿李氏如何,最多就是斥责几句。
反倒是她,四阿哥或许会因此恼了她,认为她故意针对李氏,搬动是非。
没有和李氏撕破脸,以及把李氏彻底踩下去的把握之前,她最好还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再说了,李氏那样嚣张,她就不信四阿哥从来不知晓的,不过是过去宠着李氏,又没有闹得不可开交,便故作不知,这次的事也未必不会知晓。
她何必多此一举?
然而,宋氏如此咄咄逼人,似乎非要劝她一起对付李氏,二人同仇敌忾。
背后所想无非是将她推出去,做一颗对付李氏的棋子。
看来这宋氏并非没脑子之人,也非安分守己的。
可惜,她的脑子也没丢。
武静蕊赧然一笑,“我进府未久,本不愿惹事,只愿安分守己,如今又有了身子,其余诸烦心之事我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姐姐也该知晓,怀孕之人最应静心安胎。”
她拿出孩子说事,宋氏也没了奈何,又不甘心。
这武氏,瞧着年纪不大,没什么主意,却是个死脑筋的。
这样好的机会都不把握。
宋氏所想很简单,过去四阿哥宠着李氏,李氏得意。
今日四阿哥偏爱武氏,武氏又有孕在身,或许四阿哥会心疼武氏撞见了那样一幕,影响了胎儿,从而恼了李氏。
只要武氏有心对付李氏,不愁事儿不成。
李氏也曾出言羞辱过武氏,武氏该心怀怨愤的,谁料竟执意不肯。
宋氏又气又无奈。
最后二人闹了个不欢而散。
宋氏走后,依旧心有不甘,毕竟今日是打在她脸上,她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李氏是愈发不将她放在眼里了。
当晚,四阿哥从宫里回来,听说三阿哥也来了。
兄弟俩在书房聊了会儿,三阿哥走后,四阿哥才回了后宅。
武静蕊懒懒坐着,听说四阿哥来了,起身迎了出去。
四阿哥握着她的手坐下,摸摸她的肚子,“今儿可还好?”
武静蕊笑,“挺好的。”
见她欲言又止,四阿哥扬眉,“怎么了?有话便说。”
武静蕊抿了抿唇,道:“爷许久不曾看望宋姐姐了吧?”
四阿哥抚着她肚子的手一顿,抬眸看她,平静如水,“怎么?”
武静蕊抬手摸摸他的下巴,“爷不妨去瞧一瞧。”
四阿哥眼眸一厉,哼了声,“你倒是大方。”
不知为何,他有些不快。
武静蕊亲了下他的下巴,“奴才并非大方之人,只是别人受了委屈,奴才也不好霸着爷不放。”
她不插手宋氏和李氏的恩怨,不代表她什么也不做。
宋氏想反击,她举双手赞成,但也该宋氏自个儿去说,凭什么拿她做棋子?
她给宋氏提供了机会,已是她好意了。
四阿哥眉头一拧,“何意?谁受了委屈?”稍微一想,便猜到了,“今儿发生了何事?”
武静蕊低下头,“奴才不敢说,只是觉得宋姐姐受了委屈,爷该去瞧瞧的。若奴才受了委屈,也是希望爷陪着的。”
听了她最后一句话,四阿哥眸光转深,嘴角扬了扬,不快不翼而飞。
“你歇着,爷去看看。”四阿哥起身。
武静蕊送他离开。
如珠不解,“格格何须将四阿哥送往宋格格屋里?”正是借此留住四阿哥的时候,何须为他人提供了便利?
万一宋格格借此留住了四阿哥,于自家格格又有何益?
“看好戏呗。”武静蕊并不多解释,坐下喝茶。
在她看来,四阿哥从前不喜欢宋氏,即便此时去了,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她此举一来是卖宋氏个人情,二来四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