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凌厉的眸扫向满脸不安的苏荃,“怎么回事?!”
苏荃忙躬身,一脸为难,“回爷的话,福晋说二阿哥正睡着,不好打搅,只肯让奴才将大格格带过来。”
这还是费了老大的劲儿,拿四阿哥的话来说,才让正院送了口。
武静蕊先松了口气,好在弘昀没出事。
旋即又怒不可遏,萨克达氏这是不想她见弘昀。
随宁是格格,萨克达氏不会在意,或许预料到她不会让孩子们再会正院,故意放了随宁,却扣着弘昀。
如此一来,既安抚了四阿哥,又让她说不出话来。
四阿哥也不高兴,但随宁回来了,也算安抚了些小曼的情绪,就先不与那个女人计较。
“小曼,爷日日叫人去看,弘昀很好,很有精神,萨克达氏将他们姐弟俩照顾得很好,你无需担心。”
武静蕊看的出来,随宁这些日子并没瘦了,除了刚见面时随宁对她的躲闪让她心里抽痛了下。
她也知道,萨克达氏不敢对孩子如何,毕竟这也是四阿哥的骨血。
若是孩子在萨克达氏的手里有不好了,德妃也不会饶了她。
但孩子是她的,凭什么给别人养?
萨克达氏算什么?
就算对方是继福晋,是天王老子,也没资格养她的孩子。
武静蕊紧紧抱着随宁,垂着眸,声音低低地道:“爷,奴才不想再和随宁分开,奴才不想她再回去那个地方。”
虽然弘昀还在正院,但安危是可以保障的,没人敢亏待了去。
如今,能要回一个是一个,不能再让随宁去别的地方。
总有一日,她会把弘昀也夺回来,一家团聚。
四阿哥一口答应,“好。”
他怎舍得让他们母女再次分离?
武静蕊把随宁哄睡着了,依依不舍地来到明间,给四阿哥添了一杯茶,“爷,是奴才不懂事,您别计较。”
四阿哥牵她的手坐下,叹了口气,“哪里不懂事了?你是随宁和弘昀的额娘,想念孩子是情理之中。”
武静蕊苦笑,“但却有违规矩,在福晋眼里,是奴才用了不正当的手段,胡搅蛮缠,让福晋把孩子还回来。外人也会如此想,毕竟,福晋也算是嫡母。”
就算萨克达氏并非原配,那也是正经的庶出子女的嫡母。
她的孩子都要唤萨克达氏一声额娘。
虽然不甘,却是改不了的事实。
四阿哥握着她的手更紧了,“没人敢如此说,是爷让你抚养的。”
他亲口承诺往后的孩子都由她自己抚养,他满心以为可以给她一个侧福晋的位子,她便可名正言顺地留下孩子。
不曾料到,侧福晋的位子没能给她,还让她与孩子们分开,饱受折磨。
四阿哥看着她,道:“爷说过的话从来作数,没人能改变。”
萨克达氏的所作所为反倒更坚定了他一开始的想法。
武静蕊不解。
随宁的回来也算是安抚了些武静蕊这些日子以来的烦躁和忧郁,随宁和她愈发亲密,重新回到了分开以前的样子。
只是夜深人静,武静蕊还是会想念许久未见的儿子。
这时,身后总有一双大手抚慰她纷乱的心思。
三日后,武静蕊带着大格格在荷塘边上玩,时刻紧盯着她,怕她不小心掉进去。
随宁在丫鬟太监的陪伴下玩的很开心。
气氛正轻松,如珠不知听一个小太监说了些什么,脸色大变,匆匆小跑过来,附在武静蕊的耳边,低语几句。
武静蕊险些踉跄倒地,一把抓住如珠的手腕,脸色煞白,“如何了?可有事?”
如珠忙道:“没得逞,二阿哥一点事都没有,格格不必担心。”
她这才放下吊着的心,又听如珠道:“不过人已经被苏公公带走了,说要审问。”
苏公公?苏荃?
武静蕊疑惑,“苏荃怎会去那儿?”
四阿哥不在,即便府里头有什么大事,也是继福晋做主,断无一个前院的奴才越俎代庖的。
除非事先得了四阿哥吩咐,但也无法轻易越过了一府主母的权利。
何况,这种事又怎会事先料到,并提前吩咐?
当然,人由苏荃带走,好过由福晋处置。
武静蕊急急地去正院看二阿哥,结果依然是被挡在外面,“格格请回吧,福晋歇下了。”
武静蕊气闷不已,又无可奈何,却不肯就此离去。
身后传来一道冷嘲热讽,“哟,我当是谁,原来是我们的武格格啊,这还没撞够南墙啊?”
这声音,是李氏。
武静蕊忍着气,转身,迎上对方怨愤鄙夷的目光,浅浅一笑,“李姐姐何出此言?我不过是来看儿子,撞南墙又如何?就算是撞一辈子南墙我也要来,你待如何?”
李氏第一次见武静蕊如此张牙舞爪,盛气凌人的样子,当下吃了一惊。
转念想到,大概是真被逼到失去理智了,便又笑了起来,“不得不佩服妹妹的毅力,不过都是些无用功罢了。妹妹要明白,这二阿哥在正院,和在你那儿是完全不一样的。”
是不一样,又如何?
记在福晋名下的庶子,也是嫡子。
便是未记在福晋名下,仅仅是养在福晋膝下,那也和养在小妾膝下待遇不同。
谁都知晓哪个更好。
但又有几人能做到与骨肉分离?便是她李氏,又能做到吗?
武静蕊笑意盈盈,“我明白姐姐的意思了,若是把姐姐的大阿哥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