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苏漠先开了口。
她柔声问道:“爹爹要同我说什么?”
实在时苏易支走苏璃的动作太明显了,她想假装不知道都不行。
而且在耐心上面,她自问现在的自己还不是爹爹的对手。
于是她很有自知之明的先开了口
苏易本想将那桩事透露一些给苏漠的。
转念一想到苏漠今日的这些遭遇,最终他还是没能说口。
于是改口问道:“你和程言的婚事...”
苏易欲言又止,然苏漠却是神色如常。
她故作轻松的说道:“既已到了相看生厌的地步,就该早做了断;爹爹是觉得我太冲动了吗?”
她又何尝没有想过,程言恐是被人算计了才会那般对她的。
只是她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儿。
她可以接受,程言为了做戏与她动手;但是她无法接受,程言居然真的对她动杀心这个事实。
那是她青梅竹马数十载的男人;她甚至都已经做好准备要嫁给他了。
苏易听了苏漠的话。
立即否认:“不!你做的很对!”
“退的好,得亏退掉了!”
说到这里,苏易还得感谢一下那个安平公主。
若不是她从中作梗。
漠儿,还看不清程言的嘴脸。
眼下在成亲之前发现了,怎样都好过成婚之后才发现。
到时候再后悔,一切就都晚了。
瞧着自己父亲这般模样,苏漠的面上多了几分笑意。
她笑吟吟的问苏易:“爹爹,独留下来就是要与我说这个?”
“为父是担心你钻牛角尖,你妹妹在场,你不好意思流露出来,所以为父便支走了她。”
苏漠知道苏易实际想说的话,在临到了嘴边,又收了回去,她也不拆穿。
真心实意的说道:“谢谢爹,有你,有娘,还有妹妹在,我就会很好。”
苏易微微点头:“你能这样想便好。”
苏漠看上去,确实不像是钻牛角尖的样子,苏易这才微微放心了。
“你还受着伤,便好生歇着吧,为父去看看你娘。”
苏漠应着:“爹爹,慢走。”
送走院子里的最后一个人,苏漠起身回了闺房。
一路上没了苏璃的搀扶,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内力,好像有一点奇怪。
不是她以前所熟悉的感觉,像是其中夹杂了什么其他的东西在里面。
不能说这种感觉很好,只能说这种感觉,目前对她来说没有威胁。
又是独孤宸帮了她?
想到这个男人,苏漠的眼眸沉了沉。
这个男人从出现开始就一直很神秘,几次三番救她于水火。
按理说她不应该怀疑他别有目的的。
但是从她对这个男人的数次照面,留下的感觉来说。
他并不是那种好管闲事之人。
否则初遇那天,他不会问那一句:你想我救你吗?
那么他一而再,再而三接近她有什么目的呢?
会和爹爹隐瞒的事儿有关吗?
苏漠陷入了深思。
与此同时。
将军府内,气氛凝重。
杨老夫人年过半百,头上的银丝却不是很多,脸上的皱纹,也只有在笑时才会显现。
一双明亮的眼睛,看上去精气神儿特别好。
平日里,她的嘴角总是向上翘着,谁见了都会觉得她和蔼可亲。
此时杨老夫人端坐在堂厅的太师椅上,神情凝重,目光沉沉。
她看着面前跪着程言,一向和蔼的口吻,此时变得十分严厉。
“说,谁允许你去退的婚?”
杨老夫人本在院子里消食儿,结果看到自己的孙子,儿子,儿媳先后从门外进来,且个个面色都不是很好。
她当时也没往别处想,结果一问,差点没给她气背过气儿去。
一家三口出去一趟回来,她眼看着就要到手的孙媳妇,就这么没了?
这让她如何不气?
上官菀本想上去解释,结果被自己夫君拦了下来。
她有些不解的回望了一下自己的夫君。
只见程远微微对她摇了摇头。
娘,现在在气头上,谁现在上去说情,都只会适得其反,除非是钰鄢亲自来。
程言并不准备为自己辩解半分,他直挺挺的跪着。
铿锵有力的说道:“孙儿知错,请祖母责罚。”
杨氏见程言这股子倔劲儿,站了起来,她握紧了手中的拐杖,走到程言面前。
俯身说道:“你当真以为祖母不敢打你?”
程言没有吭声。
杨氏说罢便扬起了拐杖,上官菀连忙挣脱了自己夫君的束缚。
走上前去跪了下来。
唤了一声:“母亲。”
然还是晚了一步,她眼睁睁的看着,杨氏狠狠打了程言一棍。
杨氏年轻时,也是挥得动混金铛,舞得起长枪的妇人。
她打程言这一下,没留一丝余力。
疼的程言闷哼一声,指甲都快嵌进手心里了,这才没叫出声来。
他的脑海里,想到的却是独孤宸那一句:你知道被人一剑砍中肩骨是什么感受吗?
祖母这般年纪下,全力的一拐杖,就已经让他这般痛了。
漠漠之前被砍伤的时候,又该痛成何种模样?
她那样娇气的一个人,以前稍微磕到了,碰到了都会找他寻求安慰的。
程言不吭声,不解释,杨氏越看越生气。
越气下手便就越重,很快程言的脸色便苍白了起来。
上官菀再也顾不得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