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萧栾说话的功夫,萧涉已然从崖边起身来打萧栾面前。
他看着萧栾那惯常慵懒又无情的眸子。
淡淡说道:“可是涉儿明明亲眼瞧见,九哥抱着涉儿雇回来的杀手出了城呢,对于这一点九哥该作何解释。”
一想到晨时,萧栾和苏漠两人比肩的模样。
萧涉心中便忍不住涌出一股又一股的妒火。
只是他的面上却一如既往的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萧栾垂眸看着萧涉,轻笑了一声回了一句:“那你一定是眼花了。”
这话一出,萧涉面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他眼花了?
好一个他眼花了,他眼再花也敌不过萧栾这睁眼说的瞎话。
因着萧栾这的一次又一次无形的助攻。
苏漠在萧涉这里成功登上了,除萧玉海之外让萧涉最讨厌的人。
萧涉的心中,因为萧栾对苏漠的偏袒,已逐步开始变得有些扭曲。
面上的神色却是变得有些戚戚然。
再配上他一贯看着无害的脸,整个人瞧着倒是有些可怜了。
只见他伸手攀上萧栾的肩,言语间裹上了一丝丝的委屈。
“九哥,就这般信不过涉儿么?”
心中却在想着:苏漠到底被萧栾安排到那里去了?
如果可以的,萧涉希望苏漠能永远的留在沧州城。
萧栾垂眸看向萧涉放在了自己肩上的素手。
冷声问道:“信得过又如何,信不过又如何?”
本就不是一路人,谈信任什么的不觉得分外的讽刺么?
全然忘了,一开始他与苏漠也不是一路人,他们二人会有今日都是他一步一步精心设计‘强求’来的。
对于萧栾这冷硬的话,萧涉的心中划过一片的凉意。
“九哥信不过涉儿,涉儿可是会很伤心的。”
见萧涉越演愈烈,萧栾简单粗暴的用内力挣开了萧涉的手。
萧涉被震的倒退了好几步,待他停下来时,面上满满的都是不可以,眼底溢满了受伤。
萧栾却并未去顾及这些,他微微扬了扬下颌,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萧涉。
“萧涉,你听好这句话我只说一次;希望你能认真记住。”
“我跟你之间从来就不是一路人,以前不是,以后更不会是;因此你放在我身上的那些心思可以收一收了。”
原本这话后面还有一些话想说。
但是萧栾瞧着萧涉眼下这个情况,应是听不进去了。
索性便没再开口,把最该说的说了即可。
这些年来,萧栾不是不知道萧涉对自己存了什么样的心思。
以前之所以放任着不管,是因为没必要。
现在开始在意,是因为他不想惹起一些不必要的误会;惹苏漠伤神,虽然她也未必会在意。
但是苏漠在不在意是一回事,但是他应该把该做的做了。
萧栾说完之后便彻底抽身离去了。
徒留萧涉一人在原地发愣疯狂,他的耳边都是萧栾语气凉薄的那一句:我们不是一路人。
“什么叫不是一路人?”
“怎么不是一路人?”
“当年萧栾被那些狗奴才欺负的时候,是谁替他出的头?是他萧涉!”
“当年萧栾被那些狗奴才刁难,不给他饭吃的时候,又是是谁半夜爬过狗洞给他送的吃的?还是他萧涉!”
“若是没有他当年的送饭,出头之恩,萧栾凭什么以为自己能活到今时今日?”
“萧栾!”“萧栾!”“萧栾!”
“你怎么敢!怎么敢!”
“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怎么敢说出不是一路人这样的话来!”
萧栾彻底走远后。
阿定才从一旁走了出来。
他瞧着口中不断喃喃着:怎么敢!怎么敢!神情近乎疯癫的萧涉。
忍不住心有戚戚。
公子只记住了自己对九爷施的恩,却忘了九爷对他的那些回报。
萧涉,当朝排行第八的皇子。
鲜少有人知道,他从小是作为一个试药人被人养大。
萧玉海虽然曾经很重视他,但是更重视的却是用在他身上的那些药的成效。
也就是说萧涉现在这弱不禁风的身子骨,便是在当年一次又一次的试药中摧残出来的。
后来若不是萧栾偷偷替萧涉试药。
萧涉早在十年前便该像沧州城里,那个小院里的那些试药人一样死去了。
这些年,若不是萧栾偷偷寻来药帮萧涉温养着身子,时不时的为他运功稳定伤势,他也苟活不到今日。
也正是因为当年萧栾替萧涉试药。
才让萧栾发现了自己身上可以加以利用的优势。
否则他一个无权无势又身份尴尬的先皇遗子,又岂能活到今天并习得一身绝世武功。
萧栾现如今有的一切,才不是靠着谁施恩施舍得来。
而是通过出卖自己的特殊体质,一步一步踏着自己的血肉累积起来的因果。
因着萧涉小时候替萧栾解过几次围,他便护着萧涉活到今日;连带着萧涉现在身边的朗盛,阿定,阿爽,安国,器成几人都是萧栾亲自调教安排到萧涉身边的。
也就是说,萧栾并不欠萧涉任何东西,他所欠下的早在了他亲自替萧涉试药的时候,便已经尽数还清了。
后面萧栾为萧涉所作的一切,也都是因为萧涉的那几次解围,赠食所附赠的。
他不喜欢欠任何人的人情,当然苏漠除外。
阿定瞧着这样的萧涉,一时之间有些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