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程诺这般说,苏漠笑了笑,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呢。
于是苏漠便毫无保留的全部交代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一是他们前儿袭击我家在城外的庄子;二是他们寨子里有人划伤了我妹妹的脸。”
程诺听着苏漠云淡风轻的语气,顿时瞪大了双眼。
这还叫不是什么大事儿?
这群山匪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
不仅毁女主的钱财,还伤女主的姊妹?
他们难道不知道,毁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
而这女子的脸,更是比他们命还要金贵的东西吗?
做了这般伤天害理之事;他们居然才这般静静的跪着,这个惩罚着实是有些轻了。
但是没关系。
折磨人这种事儿;她在行,放着她来就对了。
一想到走之前董家哥哥们给她用来防身的礼物,程诺就忍不住有些跃跃欲试。
想罢程诺便准备撸起袖子,开始干活了。
但是仔细一想,好像她出门的时候太着急,东西都给她放在家里了。
不急,不急,就算不用董家哥哥们给的礼物,她也刻意折磨他们折磨的死去活来。
但是得先让她好好思量思量,该怎么折磨他们才好。
程言的目光,本来就一直在通过追随着程诺的身影,从而达到自己悄悄的打量苏漠的目的。
当他看到自己妹妹,跟苏漠居然如同亲姐妹一般亲昵相处,这多少都让他有些意外。
小诺的性子,跳脱归跳脱;但是很多时候,她都带着点演的成分在里面。
也就是外人瞧着,她好似跟那人关系十分亲近,但实际上却并不是那般。
别人瞧见的亲昵,都是她装出来想让别人瞧见的。
他是真没想到,自己这个对盛京城里其他家的大小姐,万般看不上眼的妹妹;居然会对苏漠这般的另眼相待。
中秋夜那晚,苏漠那些不带感情的话,还一直在程言耳边回想。
以至于这几日,他都一直宅在家里,醉生梦死,未曾迈出过房门一步。
若不是爹昨日,给他找来了这趟剿匪的差事。
连程言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还会待在家里颓废多久。
老实说,他都还没做好短时间内,会再见到苏漠的准备。
结果却在今日,这样的情况下和她再次相见了。
瞧着跟没事儿人一样的苏漠,再想想过去几日的自己。
果真是他一人在拘泥于着过去。
真逊啊,程言。
程言这悲伤春秋的思绪,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
他便将思绪放到了苏漠说的话上了。
这丰青山上的流匪,不仅袭击了苏家城外的庄子,还伤了苏璃?
他也嗅到了这件事儿的诡异之处。
苏家在盛京城外的那处庄子他是知道的。
离此处有数十里的距离。
就算丰青山上的流寇要袭击富贵人家,来改善山寨的生活,也应该是就近袭击。
苏家庄子所在的那一片都是官宦人家的地,一个不好他们就会惹来杀身之祸。
所以他们为什么要跑那么远,专程去袭击一个苏家的庄子呢?
这不赤裸裸的在说,我丰青山的山匪就是要跟你苏家过不去。
我们就在想找死了么?
另外便是伤人这桩事儿,他们伤谁不好,偏偏伤苏璃。
苏漠对自己亲近的人一贯都护的紧,说会为她们豁出性命去也不为过。
可是苏漠方才居然直接忍住。
居然没有想着先血洗一下这丰青山寨,想来应是苏璃的伤势不算严重。
程诺这边,已经在脑海里制定了好几套,折磨这些流匪的点子。
从轻到重,从简单到繁琐,各种选择都有。
于是她便多嘴问了苏漠一句:“你家城外的庄子损失如何?苏二小姐脸上的伤势严不严重?”
“正好我手头上,还有些玉肌膏,是目前江湖上祛疤效果最好的膏药,回头我拿给你一些。”
前面那句是为了衡量自己应该下手轻点,还是重点。
后面那句纯粹是为了献宝;因为她是真心拿苏漠当朋友,所以并没想着要藏着掖着。
她却不知,自己口中这玉肌膏三字一出,代表着什么。
那可是江湖上有名的医药世家---董家独有的祛疤圣药,多少人万金难求。
这个程二小姐身上居然有一些?
苏漠听后则微微有些诧异。
玉肌膏这个词她是第一次听,但是玉骨膏这个东西她很熟悉。
毕竟是她用了好几年的东西。
她身上的那些刀伤能全都不留疤,还多亏了独孤宸寻来的这玉骨膏。
这两者之间只有一字只差,会有什么区别吗?
苏漠不禁心中这般想到。
面上确依旧是云淡风轻的说。
“庄子上损坏的作物和财物虽是不少,但是我方才走了一圈,瞧了瞧,拿这丰青山上的东西相抵,到也勉强够了。”
“至于我妹妹脸上的伤,倒也无甚大碍,一条红痕而已,用了你说的那个什么玉肌膏,约莫几日便能好;不然他们也不能就这么好好的在这跪着了。”
苏漠说的随意,丰青山山寨的大寨主柳城却是听的十分心惊。
合着他们全寨二百多口人,全都被迫在这规规矩矩的跪着。
仅仅是因为他们寨中的谁,不小心给一个世家小姐的脸上留下了一道红痕?
还有什么袭击了她们家城外的庄子?
柳城收刮了自己这几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