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父是你师伯。”
“你师父是我师叔。”
“咱们是自己人,千万别客气。”
听到张恒的感谢,钱水还以为那是好话。
只是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揉着肚子咽着口水:“师弟啊,这一路颠簸,颠的我肚子都饿了,咱们先吃饭吧。”
来个吃货。
不过再怎么说,人家也是来帮忙的。
大沟镇距离鹅城一两百里,不拿你当自己人,大晚上,谁跟你出来瞎跑。
张恒是敞亮人。
钱水能来,就是给他面子。
更别说还带来了钱真人的法器,就冲这个,晚上就得吃涮羊肉。
“师弟,你也吃啊,这羊肉锅可真香。”
钱水狼吞虎咽,吃的不亦乐乎。
张恒却没什么胃口,因为他发现了一个好玩的事。
要不是为了剿匪,他就不会请钱真人出山。
不请钱真人出山,他就赚不到那一千大洋的外快。
没有那一千大洋,道观就不会这么快就决定要盖。
不盖道观,就不会去林桂选木头,就不会错开黄石村的事,张恒也就不用如此为难了。
钱真人今天不在,看似是偶然,实则是某种必然。
细思,非常有意思。
“师弟,你怎么不吃?”
钱水抬起头来,发现张恒好似在思索什么,当即便乐道:“师弟,是不是再为那妖孽的事为难?”
说完又道:“你放心好了,有我在,没得问题,我自幼在师父身边长大,见过的妖邪不知几凡,更是亲手捉过凶鬼,今日带足法器,一只厉鬼,未必就怕了它。”
张恒没说话。
他家门口有个小诊所,整天路过都看到老中医给人看病。
难不成,明天他能跟老中医商量一下,让他来坐一天诊?
那玩意,光看不行啊。
钱水还没出师,跟着师父抓鬼,能跟自己去一样吗。
而且凶鬼,厉鬼,就像练气,筑基的差别,那是差别天地。
黄石村作祟的那位,在厉鬼中恐怕也不是软柿子,一些出了师的道士都未必能拿下,钱水说破天也只是个没出师的徒弟,靠他,靠得住吗?
只是虽然对钱水信心不大。
张恒也知道不能再等了,不然让那位再杀下去,煞气会越来越重。
现在他们三个,拿着两位真人的法器,法宝,外加一些旁门左道的办法,或许还有一拼之力。
再等下去,估计拼都不能拼。
“*******,*******,今茅山七十代弟子张恒,见鬼物滥杀无辜,又无师门尊长在侧,不得已求助祖师爷,望祖师爷莫怪。”
张恒站在道观内,给祖师爷烧了炷香,拜了三拜,恭恭敬敬的请下了祖师爷披着的法衣。
“师兄,你怎么把祖师爷给扒光了?”
张大胆见了大惊失色。
“胡说八道。”
张恒将自己的道袍披在神像上,自己则披上祖师爷的法衣:“祖师爷的衣服脏了嘛,我给祖师爷换件新的,这件回头拿去洗洗。”
张大胆竖起了大拇指:“师兄,你可真孝顺,师父就粗心多了,供奉了十几年都不知道给祖师爷洗衣服。”
张恒看着一脸赞同的张大胆,总觉得这家伙在骂他。
抬手。
猛地在张大胆的脑袋上敲了一下,不管是不是,他就当是了。
“师兄,你干嘛打我?”
张大胆抱着脑袋满是委屈。
“怎么,没原因就不能打你?”
“那倒不是。”
张大胆噘着嘴:“谁让你是师兄呢。”
张恒不再理他,而是问道:“钱水师兄呢?”
“我在这呢。”
钱水准备的更充分。
一身杏黄道袍,胸前挂着八卦镜。
背后背着桃木剑,铜钱剑,镔铁剑三把宝剑,肩膀上还插着六丁六甲旗,看着就跟唱大戏的一样。
腰间也不得了。
左边一个布兜,里面装着符箓,朱砂,铜钱,柳叶,罗盘,糯米。
右边一个腰带套,里面插着几个竹筒,上面写着:黑狗血,公鸡血,香灰,童子尿。
“师兄,我什么也没有啊?”
张大胆一看就急了。
张恒安慰道:“你练的是护法道兵秘术,一身气血如火如炉,用不着这些东西。”
张大胆将信将疑,从神像前的香炉里抓了几把香灰进口袋,嘟囔道:“这样保险点。”
张恒也不管他,因为张大胆确实用不到这些东西。
他最好的武器就是自己的拳头和道家真言,遇到邪魅举拳就打,打几拳喝一声真言,比什么都管用。
“族长,用黑狗血浸泡好的大网准备好了。”
“族长,装满朱砂水的酒坛也准备好了。”
“族长,公鸡血也准备好了,我们一口气杀了两百多只公鸡,连报晓鸡都杀掉了,打更的陈瘸子哭的跟泪人一样。”
有人一脸献宝的往前凑。
张恒满意的点点头:“我一直相信人多力量大这句话,虎子,你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张振虎立正敬礼:“族长,都准备好了,一共300人,各个都是没破身的青壮。”
“好!”
张恒命令道:“一团立刻向黄石村开拔,抵达后结成军阵,就地操练,今夜我要让喊杀声不绝于耳。”
“是,族长。”
张振虎领命而去。
嗡嗡嗡...
一辆辆军车开出,战士们举着火把,声势浩大。
一小时后。
黄石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