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秋醒来时,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整个身体像碎掉一样难受,扶着额头艰难起床,外头守着的婢女听见,连忙进来,扶她起床,并倒了杯温水。
“这是哪里?”
喉咙没那么难受,洛秋问她:“这是哪里?”
婢女道:“这是京郊的安平别院。”
安平别院是大周皇帝在京郊的一处别院,主要是用来消暑,现在还没到盛夏,暂时空着,裴诏和衡晴公主来后,大周皇帝便把他们安排到这里。大婚时,安王爷也是来这里接的衡晴公主,现在衡晴公主嫁去安王府,这里现在只有裴诏这位南齐太子住在这里。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按理说她应该回裘府,在这里于理不合。
“二小姐先别动,靠在软枕上,奴婢去找孙公子过来。”
孙子瑜也在这里?
婢女叫来另一个婢女过来守着洛秋,自己则出去的了。
身上疼的厉害,有当初她穿过来的感觉,连呼吸都能牵扯得肌肉疼,真不知道原来的自己怎么挺过来的。
洛秋尽可能平缓的呼吸,孙子瑜来的很快,裴诏也跟着过来,在看见她的脸色时微微皱眉。
婢女退了下去,裴诏在洛秋旁边坐下,孙子瑜则靠在手那里,替她把脉,神情也不怎么好看。
“毒是解了,但很难根除,师妹怕是要难受一段时间,这毒倒是歹毒,杀不了人也能折磨死人……”
这个描述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这不是当初裘安然对裴诏用的毒吗?还是孙子瑜弄出来的,怎么这么早就出场了,而且看孙子瑜这情况,他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毒。
什么情况?
“难受多久?你也不能解?”裴诏从进来脸色一直很难看,忍着怒火去问孙子瑜。
孙子瑜摇头:“看起来有些像师父手里一本书里头的毒药,不过那本书里头的毒药大多没有解药,所以师父不让我碰,他老人家或许有办法。”
洛秋静静听着两人的对话,如果是这样,原文中的毒是孙子瑜参考那本书配,那现在她身上的,又是谁从那本书里看来的?
“江神医现在在南齐,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裴诏逐渐冷静下来,开始分析,这该死的东西到底是谁下的?
按理说最有可能的是大燕的人,不过安王爷和衡晴公主已经成婚,他和洛秋的婚礼对大局并不能造成什么影响,燕苍不至于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难道还有人在针对他?或者是针对她?
裴诏眉头紧锁,洛秋勉强抬手,把手放在他紧握的手上。
“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了,但我在这里,肯定费了你不少心思……”
孙子瑜见她能说话,稍稍松出一口气:“何止是费心思,差点跟南齐皇帝吵起来,要不是南齐皇帝理亏,你现在估计在裘府。”
“荣儿筠儿呢?”
“殿下一并要过来了,说来安王爷也暗中帮了些忙,不然这件事情恐怕有点难办。”
若非安王爷去大周皇帝那里暗示,暗示此时可能与大燕有关,大周皇帝未必会卖裴诏这个面子,毕竟当时的裴诏的确有些失态了。
“那就好……”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不舒服?”裴诏不想在洛秋面前谈这个问题,柔声问她,虽然他知道,她现在肯定不好受。
“还好,还活着,当时是什么情况?”必要的情况总要了解,这毒毒发速度之快,如果当时她没有立刻结气抵抗一下,或许已经没有睁眼的机会了。
裴诏没有说话,回答她的是孙子瑜:“因为是群臣宴,殿下得到消息去的时候,师妹你已经被送去偏殿围了一圈太医诊治,那群太医不知道是真的庸医还是被人私下打通过,说师妹你救不活了,幸好殿下带了我去,七公主则听见动静赶过去,才阻止住那些太医乱出点子。”
“七公主?是阿凝吗?”
孙子瑜点头:“幸好这边朝廷上还有人愿意帮我们,不然还真不一定能把师妹你带回这里。”
“毕竟现在是在大周,现在出了这种事情,也不知道针对的是不是你,你还是小心些。”洛秋叹气,尽可能保持动作不要去牵扯身上其他肌肉,不然又是一阵疼痛。
“我自有打算,这些日子你也不用去想别的事情,你手下那些铺子我让兰娘去打理了,荣儿筠儿也很安全,裘家那边就更不用管了。”裴诏柔声叮嘱,裘家那边虽然频频派人来打探洛秋的情况,不过他派人盯着裘家,裘家人根本没有半点担心的样子,甚至这两天裘安然借着洛秋的名义频频去庞府找庞明轩。
“好,我知道。”洛秋点头,没有再说话,孙子瑜出去准备些吃的,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两个。
裴诏反手把她的手握住,久久没有说话,洛秋也没有说话,两个人坐了很久,他忽然说:“你说得对,权利是把双刃剑,有利也有害,这次可能是我害了你。”
洛秋勉强笑了笑:“你也说了,既然有害那也有利,看你如何去利用了。”
裴诏紧紧握着洛秋的手,明明夏天就要来了,为什么这手如此冰冷。
“这件事情不能这么算了,总要查出是谁做的,再让他也尝尝这毒药的滋味。”裴诏凝视着地面,眸光中一骑杀意闪现。
“其实也不难,这东西常人难以接触,既然是出自江神医那边,问问江神医或许就知道咯。”
“神医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也不可能是近来拜访过他人,应该在更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