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富,先修路。”林如海开始解释,其实他也不太明白,“平远侯把整个江南所有的囚犯都弄出来做起了苦力,还答应他们,做好了就能得到减刑。
用的材料是一种叫做‘水泥’、但普通百姓更愿意称为‘水石粉’的东西,加水与碎石搅拌后,一旦成形晾干,硬度不比石头差哪去,用来修路一百年都用不坏。
计划是把整个江南所有府城都连起来,县城尽可能连起来,只是现在还差得远,但在已经建成的两条路上,就是从金陵分别到达扬州和徐州,效果已经出来了。”
“我已经看到了。”韩楚感叹的点了点头,“这三地的来往便捷了不知道多少,商队更是接连不断,扬州到金陵还好,反正本就有水路,金陵到徐州简直就是.......”
“你知道吗,现在整个江南所有的农业税加起来,已经达到了六百万两,比往年多了一倍,因为没有那家可以不交税,哪怕是平远侯名下的田地也一样。
商业税超过两百万两,因为所有的店铺都有官府上门收税,不交税就会被查封,找谁都不好使,平远侯有句话现在传遍江南,‘唯有死亡与税收不可避免’。
还有盐税,如今除了少部分小打小闹的私盐贩子,江南的每一斤盐,大部分收入其实都是官府的,只有少部分让利给了下面的分销店,每年的盐税不少于七百万两!”
“也就是说,哪怕按照过去岁入的最高数字上缴朝廷之后,江南一地的收入,就已经不比朝廷少多少?”韩楚完全被这样的数据震蒙了。
“平远侯的收入,可不只是这些。”林如海叹了口气,“有时候我都在想,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如果只是一个权倾天下的武勋,根本不需要这样。
雪字号虽然挂的是薛家的名号,但全天下都知道,这家商行到底是谁的产业,管理的是平远侯的妾室薛氏,具体岁入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江南到底有多少门店,挂的是雪字号的标记。
还有整个天下最大的海贸船队,同样归平远侯所有,管理者是他的另一个妾室,具体收获我也不知道,但整个江南大部分的丝绸、瓷器出口,都是这家在干。”
“也就是说,卫旭手中的岁入银子,很可能已经达到了朝廷的两倍?”韩楚直接傻了,能干到兵部侍郎的人,自然不会像某些死读书的傻子一样“不言利”。
“事实上,我在这个位置上,更多的是统筹全局,至于施政策略,其实早已定下,我需要做的,就是在已定的策略方针下统筹推进。”林如海叹了口气,看了好友一眼。
韩楚嘴角抽动了几下,却最终也没想出来该怎么说。